她强忍着内心的疼，温柔对小女鬼说，“我们一起去距离城东最近的路口，你在路口等我，我叫你娘出来，好吗？深更半夜的，咱们让她少走一点路。”
小女鬼开心得猛点头，“好，谢谢姐姐！”
她围绕着姬凤昭转悠一圈，仰头认真望着姬凤昭，“姐姐！你帮我这么大的忙，我要怎么报答你呀？”
姬凤昭说，“不用报答，你回答我两个问题就行了。”
小女鬼背着手，乖乖点头，“好，姐姐你问。”
姬凤昭压低声音说，“第一个问题，我在寻找这两年里被摘花大盗害死的女子鬼魂，你有见过她们吗？第二个问题，你知道摘花大盗藏在哪里吗？”
小女鬼惊讶地望着姬凤昭，“姐姐你找他们做什么呀？”
姬凤昭回头看了一眼远处在夜风里颤抖的侍卫，低声说，“我要抓摘花大盗，为民除害。”
小女鬼说，“这样子啊，那姐姐你要去京城抓哦，我听说那个大坏蛋半个月前已经去京城啦，他好像又盯上了一个美人，要去那里干坏事呢！”
姬凤昭一愣。
采花贼去京城了？
也行吧。
反正她和阿嬴接下来也打算去京城。
她笑着问小女鬼，“好，那第一个问题呢，你见过那些女鬼吗？”
小女鬼皱着眉头，“我见过，但是她们不见了。”
姬凤昭也跟着皱起了眉头，“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小女鬼左右张望一眼，神神秘秘的低声跟姬凤昭说，“姐姐，我跟你说哦，这落凤城很奇怪的，所有怨气深重的鬼，过段时间就会消失的！”
姬凤昭一怔。
她下意识问道，“那你呢？”
小女鬼咯咯笑，“我不一样呀，那些消失的鬼是因为被人家害死怨气深重想要报仇才成为了鬼，我不是的，我是因为舍不得我娘呀！”
她歪着脑袋笑，“她们是因为恨逗留人间，我是因为爱呀。”
姬凤昭恍惚望着咯咯笑的可爱小女鬼。
难怪……
她就说三年前她做鬼的时候明明看到落凤城很多鬼的，可今天晚上找了一晚上也没有找到，就只遇到了眼前这一个。
原来，那些鬼怨气深重，已经离奇消失了。
她又蓦地望着破庙的方向。
难怪钱老也没有消失。
因为钱老逗留人间的执念也不是恨，他老人家身上没有怨气，他只是舍不得他的银子，才成了个守财鬼。
想到这儿，姬凤昭重新望着小女鬼，“你们鬼之间有没有猜测过，那些消失的鬼去哪儿了？”
小女鬼歪着脑袋想了想，认真说，“它们说，可能是怨气重的厉鬼被高僧道长降服了，我们这些没有怨气的，高僧觉得我们不会害人，就没有降服我们吧。”
停顿了一下，她又说，“可是我在这里转悠了一年，没有看到什么高僧道长来收鬼啊，所以我觉得这个落凤城好奇怪的，总觉得有什么我看不见的危险，毛毛的……”
她望了望四周，怕怕地缩了缩小肩膀，“也不知道那些消失的鬼是怎么消失的，到底去了何处，我也很想知道的，因为我害怕，我有一天也会突然消失掉。”
跺了跺脚摆了摆头驱散身上的寒意，小女鬼央求，“姐姐姐姐你快带我去城东吧，好不好？我想见我娘，等我哄好了她，看到她重新开始新生活，我就要去投胎啦！”
她拍着小心口，“一直留在这里，我一个鬼都怕怕的！”
姬凤昭看着可爱的小姑娘，忍不住笑出了声。
真想摸摸这个可爱的小鬼。
可惜摸不到。
“好，我们走吧，我用轻功，你也飞，咱们快一点。”
见小女鬼在前面跑了，姬凤昭足尖一点便飞跃到屋檐上，于洁白的月光里穿行在寂静的深夜。
她望着漆黑的天幕，皱眉思索。
为什么那些怨气深重的鬼会离奇消失呢？
它们是去了地府，还是被什么人或者怪物抓走了？
如果是人，会是什么人？
她所接触的唯一异类，好像就是那穿越者。
总不会……
又跟那穿越者有关系吧？
可是穿越者这三年一直在京城，并不在落凤城，这里的事怎么会跟穿越者有关系呢？
真是奇怪。
……
凄清的长街上。
四个侍卫愣愣看着姬凤昭的背影。
这就走了？
去哪儿啊？
不管他们的吗？
那鬼到底是在前面还是在他们身边啊？
他们对视一眼，硬着头皮跟上了姬凤昭。
不管了不管了，跟着姬姑娘可能还安全一点，傻呆呆站在这里，没准就有一只鬼在他们脖子边吹冷气呢。
怪吓人的。
……
没多久，姬凤昭和小女鬼就避开打更人，来到了距离城东最近的一条街道。
小女鬼停下来。
她指着前面，难过地说，“姐姐，我记得我家就在那边，可是每一次到了这里我就过不去了，这一片都是我穿不过去的墙。”
姬凤昭望着小女鬼指着的方向。
在她眼中，那明明是一条畅通无阻的街道。
可是小女鬼眼里，那是过不去的墙。
看来果真是灵符阻挡了小女鬼回家的路。
可惜这长街太大了，她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一张小小的灵符贴在哪儿，与其去大海捞针找那张灵符，还不如去找张小姐来见小女鬼更快。
姬凤昭弯下腰看着小女鬼，“那你就站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小女鬼点头，望着姬凤昭甜甜地笑，“好的姐姐！”
姬凤昭温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你有没有什么只有你跟你娘知道的小秘密？不然我怕你娘不会信我。”
小女鬼脆声回答，“我叫张锦绣！至于我和我娘的秘密，那就可多啦。”
她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掰着手指头说。
“比如，我娘跟我说过，她其实很爱吃蛇羹，但是我爹怕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