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师姐距离自己越来越近，那漂亮的红唇距离他嘴唇已经只有寸许，他终于做出了决定。
他抬手挡在自己和师姐的嘴唇中间，忍痛拒绝，“别。”
姬凤昭看着这竖起来的手掌，愣了愣。
她有些迷茫地望着燕长赢。
为什么不让她亲？
是嫌弃她了吗？
姬凤昭有些失望，摸着自己的脸颊，问道，“你……你是终于发现我现在的样子有点丑了，于是嫌弃我了吗？”
燕长赢蓦地望着姬凤昭。
他没想到师姐会这么想。
他对上师姐受伤的眼神，什么话都藏不住了，脱口而出道，“当然不是！我拒绝跟你亲近，是因为我跟十六岁的阿嬴做了一个约定，谁也不许先占你的便宜，否则对方就可以百倍讨回来！”
说完之后，他顿时有些懊恼。
糟糕……
这种幼稚的约定居然让师姐听见了，她会不会在心里骂他和另一个阿嬴，骂他们脑子有病？
燕长赢尴尬地偷偷看了一眼姬凤昭。
姬凤昭懵逼望着他，怎么都没想到，阿嬴拒绝她的原因竟然如此可笑。
这……
这是什么破约定啊？
自己跟自己较劲，他要闹哪样？
“咳——”
燕长赢见反正已经被师姐发现了，轻咳一声后，便慢悠悠道，“师姐，你要是真想跟我们亲近呢，那你可以等十六岁的阿嬴抢夺身体以后，也像刚刚诱惑我一样诱惑他，他一定抵挡不住你的魅力，到时候他亲了你，我就可以百倍讨回来了。”
他手指摸着姬凤昭的嘴唇，故意道，“他最好亲你十下，这样，我就可以亲你一千下，我要把你的嘴唇狠狠亲肿，师姐——”
姬凤昭没想到会听到阿嬴说出这样的话，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这比真正亲上了还要让她害羞。
她瞪了一眼燕长赢，“真没见过你们这么幼稚的人！”
她红着脸直起身就走，“你刚刚吐了血流了那么多汗，你好好躺着歇息会儿吧，我去叫爹娘来。”
燕长赢看着姬凤昭的背影，没忍住笑了。
他是故意这样说话来吓唬师姐的。
他这样说了，师姐就不会再故意引诱他和十六岁的阿嬴了，因为她承受不起另一个人报复般的亲吻她一百下，一千下……
她只要不想嘴唇都被亲肿、然后没脸见人，她以后就会乖的。
燕长赢得意得笑了一声，然后低头按了按自己的腿。
整整三年都没有知觉的腿，忽然能感受到痒和疼了，这种感觉真是棒极了。
最让他欣喜若狂的是，他将死的危机解除了。
他本以为他活不过三个月，没想到他等来了他的转机。
他能长长久久陪着师姐活下去，他能看着小元宝长大。
真好。
……
姬凤昭刚走，偷偷躲在院子外面的小元宝就溜进院来了。
他来到燕长赢房门外，做贼一样推开门。
“爹，我可以进来吗？”
他探着脑袋，轻声问道。
燕长赢正准备去床上躺着歇歇，听到小元宝的声音，他回头笑着说，“当然可以。”
小元宝高高兴兴跑进屋。
他眨巴着大眼睛问燕长赢，“爹爹，你，你师姐跟你说什么天大的喜事了呀？元宝可以知道吗？”
燕长赢现在心情出奇的好，他笑着捏了捏小元宝肉嘟嘟的脸颊，“你一个小孩子怎么这么大好奇心啊，嗯？什么事儿你都要知道知道？”
小元宝不好意思地扭了扭小身子，吭哧道，“我，我，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是这个样子呀！我就是想知道嘛！”
燕长赢一把搂着小元宝，“好吧，爹爹告诉你，这个天大的喜事就是，你娘已经治好了爹爹的腿，爹爹很快就可以站起来了。”
小元宝瞪圆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燕长赢。
他看了看爹爹坐着的轮椅，怀疑地问道，“那爹爹你为什么现在不可以站起来？你……你是不是在骗小元宝呀？”
他纠结地看着燕长赢，小声说道，“我看一定是你师姐做梦都想要我喊她娘，故意联合你一起来骗我哒！”
燕长赢快要被这小子逗死了。
他温柔说道，“不是，爹爹没骗你，爹爹的腿好了，可是爹爹已经瘫了三年，血脉不通畅，要缓一缓才能站起来。”
他见小元宝还怀疑，便指着自己的腿说，“你要是不信啊，那爹爹闭上眼睛，你偷偷摸爹爹。爹爹要是能感觉到你摸哪儿，就能证明爹爹的腿好了，已经有知觉了，你说对不对？”
小元宝歪着脑袋盯着燕长赢看了看，然后果断点头，“对。”
他蹲在燕长赢脚边。
看着燕长赢闭上眼睛后，他才伸出小胖手指，戳了戳燕长赢的膝盖。
下一刻，他就听见爹爹说，“元宝在戳爹爹的膝盖，对不对？”
小元宝一愣，瞪圆了眼睛。
哇！
真的感觉到了？
他不信邪，一边紧盯着爹爹的眼睛以防爹爹偷看，一边伸手去挠爹爹的小腿。
下一刻，他就听见爹爹说，“小腿是不是？脚踝往上三寸处。”
元宝再次惊呆。
他还是有点不信邪，歪着脑袋想了想，将手伸到爹爹靴子上，轻轻戳了一下。
他听到爹爹轻笑，“元宝不嫌脏啊？爹爹的鞋子有什么好摸的，嗯？快把手拿起来。”
小元宝验证了这么多下，终于相信了。
他爹爹的腿真的有感觉了。
他高兴得不得了，站起来就一把抱住了爹爹，“哇哇哇太棒了！我爹爹可以走路了！我爹爹马上就可以像别人的爹一样陪着元宝逛街陪着元宝玩啦！”
燕长赢睁开眼睛。
他低头看着高兴得又蹦又跳的小元宝，满眼都是温柔。
他说，“对不起啊，宝儿，以前爹爹悲观厌世，沉默寡言，很少陪你玩，也很少哄你，爹爹不是个称职的爹爹，以后爹爹会好好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