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来赵建做好的卷宗,扶苏只是大致翻看了一眼,便将其放在了一旁。
见状,赵建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扶苏公子都不愿意细看,难不成是做的有问题?
心中这么想着,赵建便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道:“公子,可是这卷宗有不妥的地方?”
哪料听到这话的扶苏却是摇了摇头。
“没什么不妥的地方,毕竟审问的时候我也全程都在,这东西你做不了假。”
说着,扶苏看了一眼赵建,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除非你是胡亥的人。”
听到这话的赵建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急忙躬身道:“公子,下官同后宫绝无牵扯。”
见赵建此时那吓坏的模样,扶苏微微一笑,开口道:“既然知道此案同后宫有所牵扯,那就忘掉此事,回到咸阳之后,知道怎么说吗?”
赵建吞了吞口水,迟疑道:“此案复杂,扶苏公子打算亲自查办,下官并不清楚其中内情。”
听了赵建的回答,扶苏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眼前的赵建算是个合格的属下。
他很清楚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倒是省了自己不少功夫。
扶苏点了点头,很是满意的说道:“你下去好好休息,明日随我一同回京。”
说完,扶苏便挥了挥手。
赵建见状,随即躬身退出了书房。
片刻之后,书房外便响起了张良的声音。
“公子。”
听到声音,扶苏头都不抬的说了一句进来。
随后便看到张良恭恭敬敬的从屋外走了进来。
朝着扶苏行了一礼,张良才开口说道:“不知公子叫属下来有何要事?”
扶苏也不先说话,将面前的一本册子递给张良。
张良心中好奇,接过来那册子仔细看了起来,只是一瞬间就被那册子中的东西吸引住了注意力。
许久之后,扶苏才开口说道:“如何,有没有不懂的地方?”
张良摇了摇头,随即好奇道:“公子这册子里要做的事情,是打算将栒邑县的煤炭统一收归少府,由少府负责开采?”
扶苏点了点头,随后说道:“不错,少府负责开采,但开采之人,需要在栒邑县当地招募。”
“我少府只负责管理,并不参与开采,当地百姓开采之后,可将其售卖与少府,若是转售他人,则是触犯秦律。”
张良点了点头,心中也没有什么意外。
因为自己刚刚看到的册子当中,扶苏公子已经点明了这么做的原因。
说到底是为了防止有商贾入内,扰乱了市场。
而且这煤炭的作用不少,看现在这个意思,日后不仅仅是栒邑县一地,其他地方只要有煤的都会被朝廷掌控。
就在此时,扶苏的声音再次响起。
“既然没有问题,那从明天开始你就留在栒邑县,暂管栒邑县一应事务,我回到咸阳之后,会奏请陛下,将你提拔为栒邑县令。”
“记住,你要在此处将这件事情给我做的像个样子,做出来成果,否则到时候别怪秦律无情。”
听到扶苏要奏请陛下要提拔自己为栒邑县令,张良顿时眼神一亮,心中也是震惊不已。
要知道,自己可是朝廷要犯。
不杀自己已经算是烧高香了,虽然这段时间追随扶苏公子左右,但也没有想过自己还有外放为官的一天。
心中惊讶之余,张良的心中也莫名生出一股知遇之恩来。
此时的张良突然发现,在扶苏面前,自己似乎并非是犯人那么简单。
“公子放心,属下一定会在栒邑县将此事做好的!”
听了张良的保证,扶苏便微微一笑。
他很清楚张良的手段,但一直将其绑在身边也不是个事儿。
毕竟自己也不是需要夺取天下的人,与其将其放在身边闲着,倒不如看看他其他的能力,如果能够入朝为官,日后也算是自己一大助力。
一夜无话。
直到第二天清晨,扶苏将张良留在栒邑县之后,便押解着梁谷折返咸阳城。
……
章台宫内。
此时偌大的大殿内只有仨人,除了嬴政之外,剩下的就只是扶苏和胡亥两人。
从栒邑县回来之后,将梁谷交由内廷看押,扶苏便将卷宗带来交给了嬴政查看。
并且很快,嬴政就下旨将胡亥召到了章台宫中。
偌大的宫殿内,此时气氛都有些古怪。
嬴政将手中的卷宗放下,面无表情的看着站在下方的胡亥。
“胡亥,可知道朕为何将你找来?”
胡亥心中一动,眼睛转了转后才开口说道:“儿臣不知。”
听到这个回答,嬴政心中冷笑一声,开口道:“不知?朕出巡这段时间,你就没有什么想说?”
胡亥愣了一下,还以为嬴政提及的是上次征召劳役的事情。
心中想着这事儿不是已经过去了嘛?为什么这时候又拉出来了?
心中疑惑之余,胡亥又看了看身边的扶苏,似乎明白了什么。
一定是大哥搞鬼,让父皇又要以此事来训诫自己!
心中虽然不爽,但胡亥还是慢慢跪倒在地上,语气低沉道:“儿臣不应该在父皇出巡之时擅自征召劳役。”
“但儿臣也是为了父皇着想。”
“阿房宫,皇陵乃是我大秦重中之重,儿臣心急之下才做出这等错事,还望父皇责罚。”
这一番说辞正是阎乐教的。
用阎乐的话来说,这叫以退为进。
毕竟自己出发点是好的,只是心机做错了事情,父皇听过之后,也知道自己是忠心有加,自然是不会狠狠的责罚自己。
但此时的胡亥显然是打错了如意算盘。
嬴政将胡亥叫来,问的是栒邑县的事情,原想着他自己说了,在责罚一番就好。
谁知道,这货对于栒邑县的事情只字不提,试图隐瞒,还打算用擅自征召劳役的事情蒙混过关。
两件事情不提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