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安顿好林倾城,便又回到了宴席上,不过她没有立刻露面,而是悄悄躲在了角落里,见郭姨娘正面带得意的忙乎着,她眼神暗了暗,让银杏去将郭姨娘唤过来。
她挺了挺微隆的小肚子,心下冷笑,郭氏,你得意了这么久,也该结束了,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为了让肚子看起来像是怀孕,她特意在腹部多缠了几层。
秦氏正想着,忽然感觉身体有些发热,她连忙拿出帕子拭了拭额头的虚汗,心下却有些诧异。
莫名其妙的,怎么会忽然感觉到热。
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她不安的扭动了身子,刚想去找银杏,不想一道人影却忽然落在了她的不远处。
她的眼神有些迷茫,看不清那人的长相,只知道对方是名男子。
她脑袋还没来得及思考,脚步却下意识向那人走去。
青墨见秦氏脸色通红,便知是她体内的药效发作了。
他冷漠的眉眼间顿时浮起一股深深的嫌恶,快速出手封了她的穴道,拎起她便离开了。
郭姨娘同各位夫人正聊的欢,忽见银杏来了,说是秦氏要见她,不由惊了一下。
心里虽然不愿意,可她也没法子,只得同那些夫人告了个罪,起身跟着银杏往秦氏这边而来。
银杏领着郭姨娘到了地方,刚要禀报,却不见了秦氏。
她左右找了一圈,见秦氏始终没有出现,心里不由有些犹疑。
郭姨娘却以为秦氏是在耍她,冷冷笑了声,转身离开了。
银杏找不到秦氏,刚打算回荣安苑看看,又想到秦氏安顿她的任务,一时有些为难。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留下来,先将秦氏交给她的事办好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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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洛舞的提醒,林倾暖转身,看到来人的时候,不由怔了一怔。
她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见到他。
那人淡淡一笑,走上前来,向她拱了拱手,“三小姐。”
林倾暖也只得福身,“刘公子。”
刘鸿景四下望了望,见周围都没有人在,诧异问道,“三小姐不在宴席之上,何故来这里?”
林倾暖浅笑,“宴席人太多,随意走走。”
刘鸿景竟然也来了,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她只见过这刘鸿景两次,一次是在怡红楼为渊儿洗清冤屈的时候,救了他的命;第二次便是应刘夫人之邀,去刘府为他瞧病。
在刘府得知他的心思后,她便再没有同他有过交集,不想今日竟然碰到了,倒是巧得很。
“三小姐也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刘鸿景笑着问。
林倾暖本不欲与他多谈,可他既然问了,若是不答也不太好,便淡声回道,“太多了就不喜欢。”
她其实对这个刘鸿景没什么恶意,当时冤枉渊儿的人也不是他,而且他之所以牵扯进去,也是因为上了梅从安的当。
至于去刘府的那次,恐怕也只是刘夫人自己的意思,同他没什么关系。
不过她同他也仅仅是相识,可没什么话好聊。
刘鸿景却仿佛没有瞧出林倾暖的冷淡,他又向林倾暖走了两步,温笑着建议,“既然三小姐也不喜欢,那不如我们去那边走走?”
林倾暖心下莫名一凛,下意识向后退了几步,远离了他些许,声音微冷,“不了,我先回去了,刘公子,失陪。”
说完,她便要离开,刘鸿景却蓦的挡住了她,脸上浮起好奇之色,“三小姐,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有些怕我?”
“你这人怎么回事,我们小姐都说不去了,你还纠缠我们小姐作甚?”洛舞挡在林倾暖面前,不满的盯着刘鸿景。
被洛舞呛白,刘鸿景也不在意,他有些歉然的瞧向林倾暖,“三小姐,在下只是很仰慕三小姐,并无别的意思,还请三小姐不要误会。”
“我担不起刘公子的仰慕,刘公子若是没什么别的事,我就不奉陪了。”林倾暖直觉想要赶快离开这里。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一丝危险在靠近。
刘鸿景笑了,“怎么会没事,在下——”
“暖儿,你在和谁说话呢?”
刘鸿景刚说了半句话,便被一道低沉的声音打断。
云顼走过来,安抚的揽上了林倾暖的腰身,一双黑沉的眸子,冷冷的盯向刘鸿景。
刘鸿景脸上瞬间浮起一丝紧张,讪讪一笑,向云顼行礼,“草民刘鸿景,见过太子殿下。”
“刘鸿景?”云顼似笑非笑的开口,眸中的冷色却丝毫不减。
见云顼来了,林倾暖脸上的警觉之色这才褪去,温声解释,“就是刘御史的公子。”
云顼其实也见过刘鸿景,不过恐怕他已经忘了。
刘鸿景摸了摸头,尴尬一笑。
云顼显然对他并不感兴趣,薄唇微勾出一抹凉意,“刘公子还有事?”
“没有了,没有了,”刘鸿景连忙开口,视线触及云顼揽着林倾暖腰身的手,他眼神闪了闪,忽而笑道,“在下就不打扰太子殿下和三小姐了。”
说完,他便转身急匆匆离开了。
林倾暖瞧着他离去的背影,眸光微深。
见她瞧着刘鸿景发呆,云顼心里一酸,大掌惩罚般的捏了捏她的腰身。
“怎么,还看?”
林倾暖顿时回神,神色却有些怔忪,“阿顼,我总觉得,这个刘鸿景有些奇怪。”
见云顼正看向他,她又细细解释,“我见过他,之前他给我的印象还不错,可刚才,他却让我感觉到了危险。”
她素来胆大,很少有人能让她觉得紧张,可面对刚才的刘鸿景,她却有股子发自内心的恐惧。
云顼眸色倏地深邃,“青墨,跟上去。”
青墨立刻现身,“是!”
说罢,便闪身不见了踪影。
林倾暖这才想起之前的黑衣人,连忙问云顼,“那些黑衣人都处理了?”
云顼点头,“处理干净了,应该同你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