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离若和云璃苟合的事,她早就让人打听清楚了。
她本无意理会,可欧阳离若竟然还敢纠缠云顼,那就不要怪她了。
欧阳离若骤然变了脸色,惊恐的看向林倾暖。
她怎么会知道?
而且,她的声音虽然放低了些,那些百姓听不清,可云顼和南疆公主就在跟前,怎么可能听不到?
想到此,她下意识看向云顼,却见他的眼神一直望着林倾暖,眼中的宠溺让她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她蓦的醒悟。
他压根就不在乎她是不是同云璃有了肌肤之亲。
因为不喜欢,所以不在乎。
这个认知,让她的心一下子落入了千年冰窟,冰凉透彻。
难道在他心里,真的连她一点位置都没有?
云顼,你果然够狠。
对这个欧阳离若和云璃的关系,云顼的确一点兴趣也没有,他现在满心想着的,是暖儿好像有些不高兴?
虽然她面上还带着笑意,可他却知道,她就是生气了。
莫非是因为他故意瞒着她?
想到这个可能,他心里顿时有些忐忑。
今日之事,的确是他提前计划好的,还没来得及告诉她知道。
可他完全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
诺伊儿闻言,鄙夷的看了眼欧阳离若,轻嗤道,“真是不要脸。”
她们南疆女子虽然豪放,却也没这样的,勾搭完别的男子,竟然还敢惦记云顼。
欧阳离若脸色愈发苍白,她咬了咬唇,嗫嚅半响,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解释她是在昏迷中被云璃夺了身子?
还是解释她并非自愿?
可云顼会在乎她的解释吗?
而且,这里这么多人,让她怎好开口?
“太子殿下,既然是她先挡了我的马车,那你说怎么处置她?”诺伊儿笑看着云顼。
她先料理了这个蠢货,再同那个什么林倾暖算账也不晚。
敢惦记云顼的,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欧阳离若的身子忽然极轻的颤了颤,楚楚可怜的望向云顼。
他,真的会处罚她?
因为这个南疆公主?
林倾暖还是第一次见到欧阳离若这样的神情,这一刻,她很难将她同那个目下无尘的欧阳离若联系到一起。
云顼淡淡睨了眼诺伊儿,“公主说怎么处置?”
言下之意,仿佛有要为她做主的意思。
诺伊儿得意一笑,指着欧阳离若道,“既然是她有错在先,那不如将她关进大牢,鞭责百下。”
“太子殿下,”欧阳离若一听顿时急了,连忙辩解,“臣女的确不知马车里是公主,而且,她也对臣女动了手。”
她睫羽轻颤,双眸含泪,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云顼不悦的睨了她一眼,嗓音淡漠,“不管是本宫的车,还是公主的车,你总归是冲撞了。”
欧阳离若一怔,不敢置信的看向云顼。
他这是要对她问罪?
诺伊儿笑的愈发肆意,还不忘炫耀的瞥了林倾暖一眼。
她就知道,云顼不会不护着她。
林倾暖面色沉静淡然,仿佛这些同她都没有关系。
倒是林文渊,见云顼竟然真的要为这个南疆公主做主,脸上浮起几分恼怒。
他不是喜欢姐姐么,怎么如今又好似对这南疆公主不错的样子。
“不过你打人却也是事实,”云顼话锋一转,蓦的沉冷开口,“青竹,将南疆公主和这位欧阳小姐,都送到京兆尹府,让赵德业按律办事。”
云顼身后的车夫立刻应了声,然后便看向诺伊儿和欧阳离若,面无表情的开口,“公主,欧阳小姐,请吧!”
诺伊儿没想到云顼竟然要将她一起送到衙门里去,顿时不可置信的看向他,“太子殿下,我可是南疆的公主,你不能这样对我。”
她不信他会这么做。
“南疆是大楚附属国,而且公主既然到了大楚,理应按照大楚律法行事,你打了人,就该受罚。”云顼云淡风轻的开口。
昨日他得知欧阳离若打听他的事,便有了此计划。
借欧阳离若的手惩处这个南疆公主,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既不让大楚失了大国风范,又能给她个下马威,让她不敢在大楚放肆。
诺伊儿沉了沉脸色,“你就不怕我将这里的事都告诉父王?”
他当真以为她来了大楚就任人拿捏了?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告诉南疆王也没用。”云顼薄唇勾出一抹凉意。
自她踏入大楚之地开始,她的信便不会再送出去。
既然已经决定将南疆王拉下王位,他早就做好了万全准备。
换句话说,现在的南疆公主,不过一个纸老虎而已。
“那你就因为这个蠢女人,要将我问罪?”诺伊儿不服气的指着欧阳离若,“凭她也配?”
云顼先是看了眼林倾暖,见她好似没什么不悦,这才冷声道,“你在京城仗势行凶,本宫自要依律办事。”
将这笔账记在欧阳离若头上,正是他的目的所在。
说罢,他微微抬手,示意青竹将人带下去。
“不行,我不走,”诺伊儿想也没想便拨开了青竹抓过来的手,怒目看向云顼,“那她呢,她凭什么就安然无事?”
她,自然指的是林倾暖。
欧阳离若也摇摇欲坠的看了过去。
相较于诺伊儿的愤怒,她理智了许多,也聪明许多。
正因为如此,她才没有像诺伊儿一般,认为云顼是在替她出头。
他此举,分明是要将诺伊儿的怒火转移到她的身上。
如果真是要替她出头,便不会让人连她也一并带走。
但云顼却忽略了女人的妒火,诺伊儿现在恨着她是不假,可林倾暖是云顼心上人这件事,诺伊儿早就知道了,所以她也不会轻易放过林倾暖。
云顼眸色瞬间沉了下来,警告的瞥了眼诺伊儿,“她一无拦驾,二未动手,自然无罪。”
“怎么会无罪?”诺伊儿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