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过来。
贾政是家主,状告贾瑭,贾瑭是他的侄儿。一方面大家都是吃官饭的,他先让人去请贾瑭过来,再找人把贾政也叫过来。
贾瑭半个月前就去孝慈县了,贾政今年第二次来这里,简直是心情很复杂,也很愤怒。
他进门的时候还在想:“放屁,瑭儿都不在京城,而且一年里面有半年是在外面的,赖尚荣都没和贾瑭说过几句话。”
什么.....薛蟠的案子......薛蟠的案子......
薛蟠的案子贾政知道啊,这和贾瑭更没关系了,但是和他有关系啊!
贾雨村怎么做事儿这么没谱!弄的天下人尽皆知了呢!
谢大人一开始看贾政很愤怒,又看他瞬间又软下去了,就知道八成那赖尚荣真的握着他们家的把柄呢。
想到这里,他简直是想笑话贾政,你们家好歹也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家,怎么你就这么没点刚性呢,被个奴才给拿捏了!
既然被拿捏了,谢大人就说:“要不然,就先顺着那原告的意思,先销户,再问问他有什么打算,政老儿,您也是官场的人,知道这事儿不能闹大了啊!一旦闹大了,您和您侄儿都没什么好果子吃。”
贾政一头汗:“这事儿回去和家里老太太商量一下。”
得,这连一点主儿都做不了。
贾政心里想的是,老太太办事不可能不健身,她老人家把事儿交给了谁?怎么把事儿办成了这样?回去要好好问问。
于是说:“下官先回去,麻烦谢大人先压着点。”
“贾大人,那原告要走我也没办法啊,他是自由人,衙门没法扣着他。要是您今天不给个说法,本官不能秉公执法,他明天要去刑部衙门告,去大理寺告,如果官官相护,他去敲登闻鼓亲自找皇上要个说法,这是他亲口说的。”
贾政脸上的汗更多了,于是说:“好吧,下官先和他商量一下。”
谢大人点点头,对外面说:“请原告来。”
赖尚荣来了,一看到贾政,立即扑过去抱着大腿哭:“大人啊,小的的爹娘对您一家向来忠心耿耿,您不能杀了他们啊!小的也罪不至死啊,小的跟您磕头,给您磕头了。”
立即磕头,额头上血流不止,地面的砖都染红了。
贾政哪里见过这种街头无赖的手段,瞬间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做:“你先起来,你先起来,你说什么好商量。”
谢大人看了,忍不住皱眉。
主要是赖尚荣这头磕的太快了,他谢大人坐在这个位置上也不是浪得虚名的,在刑狱断案这方面,他是有经验的。
赖尚荣用力过猛了哈!
磕头很卖力,却无惶恐,如果有人能死里逃生再和凶手对峙,绝不是这种样子,这更像是勒索,让贾政有苦说不出,先封上贾政的嘴。
这只能拿捏贾政,却不能骗了他。
这时候贾政已经被赖尚荣一脸的鼻涕眼泪加血水抹在身上,整个人被揉的跟坛子里的咸菜一样。
贾政受不了了,嘴里说着:“好好好,你先起来。”
赖尚荣心里一喜,又听见他说:“有话好商量。”
赖尚荣顿时嚎起来,“老爷,您不能......”
这时候有衙役回来,站门外了。
谢大人看这边还在嚎着,出来问道:“荣国府怎么说?”
“荣国府出来的是个小爷,不到三岁,看样子还不到两岁呢。”
谢大人皱眉:“这是什么意思?”荣国府彻底认了,就这?
“但是他背后的女眷厉害着呢,我们也不知道出来的是他们家老太太还是太太奶奶,反正出来说话的是几个丫鬟。”说着便指了指身后放在地上的一摞子册子和几张状纸。
“那些丫鬟拿了一摞子状纸出来,全是告赖尚荣的,而且条条都是置他于死地。”
谢大人不屑地哼了一声,在他看来也不过是狗咬狗而已。回头看了看摆脱不了赖尚荣的贾政,说了一句:“荣国府也就这点招数了。”
“大人,要真是就这点儿招数我们也不急着回来。里面有一条厉害的,您都不敢沾,这里面要牵扯到吏部。”
“什么?”
“赖尚荣伙同吏部官员卖官,有证据,但是不全,我们在路上看了。如果您要是......恐怕这证据全乎着直接往上递了。”
谢大人瞬间一凛,荣国府好算计啊,这是借着自己的手杀了赖尚荣。自己不动手也行,回头全部证据公布出来,自己这官也坐到头了,少不了和那些倒霉的吏部官员一起获罪,还被扣上一个同伙卖官的帽子。
“状纸和那些证据拿来我瞧瞧。”
几个衙役瞬间铺开,他快速的浏览了一遍。
“我就说荣国府在京城里面屹立不倒这么多年不该是没一点儿招数的。看来他们家的娘们比爷们眼光更毒辣。
取个火盆来.....不,我留着拿着这些去吏部,这是多好的人情啊。”
“大人,那个赖尚荣?”
“荣国府不会只给这些了吧?难道要让咱们帮着他们给赖尚荣罗织罪名?你不是说条条置他于死地,还有什么?”
衙役立即把几张重要的状纸拿出来了。
“大人您看,这是状告赖尚荣私藏逃奴。”
“这个不重要。”
“这个重要,逃奴,也就是他父母,偷盗荣国府的财务,连销脏的地方都给了。这是名册,据说丢了八十万两的东西。”
“夸大而已,越是夸大赖尚荣越是不能脱罪。不过说起来,古董这些还真不好定价,人家说八十万两咱们总不能说鉴定之后值六十万两吧,单靠这个杀不了赖尚荣。”
“还有呢,说他在妓院殴打□□,致其死命。”
谢大人看了看,“这个也是大罪啊,妓院里面一年死几十个上百个不是新鲜事儿,本就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