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恒帝和贤妃对视时,皎云就站在贤妃的身边,她从皇上的眼神中看出了痛惜和愧疚。
皎云很快明白过来,她隐隐觉得恐怕贤妃和皇上从前有着不少故事,只是随着贤妃深居关雎宫,这些事情也开始不为现今的人所知。
她垂下眼帘默默地站在一边,今日之事有皇后、贵妃,再加上贤妃,轮不到她表现。
殊不知景恒帝在收回视线之前,目光在她的身上停留了一瞬。
卫贵妃躺在床上,虽然看不见景恒帝看贤妃的眼神,可是她陪伴皇上这么长时间,对景恒帝也颇为熟悉,听出了景恒帝语气的不同,她心中划过一丝不安。
她开口说道:“皇上,扑倒素锦的那只狸猫怕是有古怪,当时梅林中那么多人,可它偏偏只攻击臣妾这边。”
“你说的不错。”景恒帝道。
这时有个太监走进来,对碧玉耳语了几句,又将手里的东西交给了她,碧玉点点头摆手让她走了。
碧玉再次上前,“启禀皇上娘娘,奴婢方才已经派人去找那只狸猫,只是狸猫动作快,园中又树木众多,一时没有抓住,不怕有人在绿梅林中发现了这个。”
说完双手举起,露出手中的物件——一枚粉色珠花。
众人的视线再次集中到了碧玉的手上,淑妃眉头轻蹙,“看着不是后妃的制式,似乎是宫女戴的。”
淑妃说着脸上带着迟疑,“这珠花臣妾好像在哪里见过。”
就在此时庄嫔身边的白婕妤瞪大眼睛道:“庄嫔,这不是你宫里宫女戴的珠花吗?”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的目光顿时落到了庄嫔身上。
庄嫔满脸惊慌失色,“这……这,臣妾也不知啊?”
“你不知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你宫女戴的珠花你会不知道?”景恒帝沉声问道。
庄嫔自然第一时间就认出了这个珠花,可是这眼看着牵涉到贵妃一事,她哪里敢出声。
淑妃突然伸手指向庄嫔身边的宫女,“庄嫔身边宫女头上还戴着一样的珠花呢!”
众人随着淑妃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宫女头上戴的珠花果然和碧玉手中的一样。
那宫女惊恐地跪下,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后宫皆知本宫今日办赏梅宴,今日尚宫局布置时定然也清理过,这是在事发后发现的,不应该呀?”皇后面露不解。
景恒帝看向庄嫔,“你今日就带了这一个宫女吗?”
庄嫔迟疑着回了句,“是。”
“那这个珠花是怎么回事?”景恒帝继续问她。
庄嫔跪了下来,一脸惊惶道:“皇上,这个臣妾也不知啊?”
“你当真是一问三不知!”景恒帝不耐道。
庄嫔听了心中更是畏惧,身子轻颤道:“许是宫女不小心——”
见景恒帝脸色越发冷凝,她顿时急了,“皇上,臣妾真的不知,定是有人想害臣妾!”
“皇上,虽说前些日子庄嫔被卫贵妃罚跪在凤仪宫外一个时辰,但想来庄嫔姐姐也不敢做出伤害龙裔的恶毒之事,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梅才人对景恒帝道。
皎云惊讶地看向梅才人,这话听着像是在为庄嫔说话,可实际上是挑明了庄嫔和卫贵妃曾有过节,让皇上知道庄嫔确实有行事的动机。
皎云惊讶的不是这话,她惊讶的是说这话的人,梅才人从前可是不乐意做这些的。
庄嫔瞪向梅才人却因景恒帝在不敢口出恶语。
卫贵妃看向庄嫔,却不太相信庄嫔会设计出今日之事,不是觉得庄嫔善良,而是她太蠢,没有这个脑子,但她也不会替庄嫔说什么。
皎云也不相信,只是现在就看皇上信不信了。
“皇上,臣妾虽然的确被罚跪过,但是并不敢对卫贵妃有什么不满啊!臣妾真的什么都没做啊!”庄嫔大声道。
景恒帝对她道:“既然你也说出来什么有用的,那就先禁足吧,什么查明了真相你再出来。”
说完又对皇后道:“皇后,你是后宫之主,朕希望这件事能尽快水落石出。”
“是,臣妾明白。”皇后道。
仅仅是一个珠花,并不能就此定庄嫔的罪,景恒帝这样做也无可非议。
皎云看了一眼沮丧不甘的庄嫔,只是可怜了庄嫔才解了禁足不久,又被关了。
景恒帝今日是突然赶过来,勤政殿还有政务,于是在打发了一众人之后,又留下来安抚了一会卫贵妃,才又回了勤政殿。
素锦送来太医吩咐熬好的保胎药,卫贵妃接过碗一饮而尽,放下碗,掌心轻抚肚子,“幸好我儿福泽深厚,今日真是险之又险。”
“定是有人嫉恨娘娘的荣宠,不过今日当真和庄嫔有关吗?”素锦道。
卫贵妃冷笑了声,“哼,庄嫔不过是太蠢才做了替罪羔羊罢了。”
素锦皱眉,“那会是?难道是,”她声音压低,“凤仪宫那位?”
“能做又敢做的,左不过是妃位上那几人罢了。”卫贵妃道。
素锦不忿,“这事娘娘一定要查清楚啊。”
“皇上将此事交给了皇后,只怕是难了。”卫贵妃道。
素锦有些忧心,“今日之事奴婢想起来就后怕。”
卫贵妃轻轻地点头,“本宫如何不是呢?这个孩子本宫盼了那么多年。”
她眼神微动,“素锦,你过两日就往外传消息,就说本宫因为之事惊惧交加,腹中龙胎不稳。”
“娘娘这是为何?”素锦不解道。
卫贵妃扶着肚子道:“登高易跌重,明里暗里盯着本宫肚子不知有多少,皇后更是其中之一,本宫不得不防,还是先熬过头三个月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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