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云带着朱儿回了颐和轩。
朱儿给她倒了杯茶,“主子,喝口热水缓一缓。”
热水喝下肚子,浑身上下都暖了过来。皎云呼出一口气,今日赏梅时才觉得惬意呢,不想就出了这样惊险的事,好在主角不是自己。
“奴婢今日都吓死了,若是卫贵妃的孩子真的没了,皇上一定会龙颜大怒的。”朱儿拍着胸口道。
皎云点头,一瞬间忽然想到,卫贵妃的孩子既然安然无恙,那么是日后还会出事,还是她的出现导致原本应该发生的事情出现了变故?
她仔细想了想重生之后发生的事情,她的出现应当不会影响到卫贵妃才是。
只是小心为上,以后还是要离卫贵妃远一些,以免殃及池鱼。
“主子,您在想什么呢?”朱儿见皎云一脸沉思,于是问。
皎云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庄嫔有些可惜。”
“主子是觉得今日的事和她没关系?”朱儿问。
皎云点头,“谋害贵妃风险极大,庄嫔就是再蠢也不会为了一时之气做出这么冲动的事。”
“那会是谁?”朱儿不禁问。
皎云摇摇头,“我哪里知道,反正与我无关就好。”
其实她心中对一个人有所怀疑的,那就是淑妃,今日她表现得有些积极了。
淑妃和卫贵妃向来不睦,又怎么会积极地指认宫花的事呢?倒是更像是一种,引导。
可是如果是淑妃的话,她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仅仅是因为是因为不睦?
怎么看最该动手的是皇后才对,可偏偏却不是她。
不知怎么的,皎云想起来那日淑妃和赵修仪站在一起说话的情景。
不过这都是皎云心中的揣测,她也并不确定,也就不好跟朱儿详说。
凤仪宫皇后此时心情并不好,她带着怒气道:“淑妃当真是无用至极,就这么看着卫贵妃毫发未伤!”
“其实还是因为贤妃多事。”坐在一旁的赵修仪道。
皇后脸色阴沉,“她病了这些年,忽然病愈出了关雎宫,本宫就知道她不会安分。”
“今日看皇上的表现,心里还是有贤妃的。”赵修仪担忧道。
皇后嗤笑一声,“皇上的心宽着呢,装的女人又何止她一个,若真是那么在意,怎么会让贤妃养病那么多年?”
“还是娘娘看得清楚。”赵修仪道。
“本宫看得再清楚有什么用?”皇后凤目含怒看着赵修仪,“是你说要借刀杀人的,现在人没死,皇上还要本宫给一个交代,你说本宫要怎么做?”
赵修仪忙起身蹲下,“娘娘息怒,是臣妾不好。”
“光请罪可没什么用。”皇后漫不经心道。
赵修仪忙道:“今日本就和娘娘无关,不过是下面人疏忽将不懂事的畜牲放了进来,至于那丝线,既然是淑妃动的手,就让淑妃善后吧,臣妾会替娘娘办好,娘娘清清白白的,自可向皇上复命。”
皇后嘴角缓缓勾起,“本宫就知道你是个有用的。”
“能为娘娘效力是臣妾的福气。”赵修仪微笑着道。
皇后给了旁边站着的碧玉一个眼神,碧玉立刻会意,上前将赵修仪扶起。
“你这么懂事,就该知道本宫的心事是什么?”皇后含笑看着她。
赵修仪沉声道:“臣妾定会让娘娘如意。”
事后,赵修仪出了凤仪宫,如月见她神色疲惫,上前扶着她,“今日之事明明怪不到主子,谁能想到贤妃会突然出现还奋不顾身?”
“主子怪奴才哪里需要理由?”赵修仪淡淡一笑。
如月心疼她,“可是主子都是修仪了,皇后对您还是这般呼来喝去,随意斥责。”
赵修仪将胸中凝结的气呼出,“你都跟了我这么久了,怎么还看不清形势?这都是我自求的,怨不得皇后娘娘。”
“奴婢是心疼您的不容易,这么多年就没过过几日安生日子,连孩子都不敢生。”如月道。
赵修仪警告地看了她一眼,见四下无人才道:“我这辈子为了赵家卑躬屈膝,何苦生个孩子也做他人的垫脚石呢。”
“皇上,皇后娘娘过来了。”吴德才禀道。
景恒帝放下朱笔,“传。”
不一会儿吴德才就将皇后领了进来。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后福身道。
景恒帝抬手,“起来吧,赐座。”
皇后起身坐下,吴德才给她上了茶。
“皇上,卫贵妃梅林摔倒一事,臣妾已经将原委查清楚了。”皇后道。
景恒帝闻言问:“哦?查出来凶手是谁了吗?”
“那只狸猫臣妾已经命人抓住了,只是抓住时它发狂不止,奴才为了抓住它不小心打死了。”皇后回道。
说完见景恒帝并未说话,又接着道:“至于绊倒卫贵妃的丝线,庄嫔宫里一个宫女已经承认是其所为,只是。”
“你接着说。”景恒帝道。
皇后露出为难的表情,“那宫女说是庄嫔指使的,事关妃嫔,臣妾不敢擅专。”
“皇后你也觉得是庄嫔所为吗?”景恒帝狭长的眸子注视着皇后。
皇后有些迟疑,“臣妾也觉得不信,可是那宫女言之凿凿,臣妾只能来请示皇上了。”
景恒帝深深地看着皇后,“这便是你查出的真相吗?”
“臣妾无能,只查出来这些。”皇后不安道。
景恒帝摆手,“罢了,打发人去问庄嫔可有证据能自证清白,若是没有便降为更衣吧。”
“那个指认她的宫女呢?”皇后问。
“杖毙。”景恒帝声音冰冷。
“臣妾遵旨。”皇后道。
庄嫔根本没想到身边的宫女会出来指认自己,除了哭喊冤屈之外,根本想不到该怎么做。她能做到嫔位,靠的多是容色和运气。最后还是被下旨降位更衣,晓喻六宫。
皎云得知庄嫔降为更衣的消息,心里一时五味杂陈。
庄嫔从前是得宠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