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牵扯着大拇指不断痉挛,直到手臂裂口喷洒的血液冷却。
“快!撤退!撤退!”没有人愿意与这样的凶兽正面对战,谁也不知道那个人是怎么突然就从安全区域出现在怪物的身边,但怪物身上的锁链还在,只要他们保持着警惕......
“额啊啊啊啊啊啊——”又是一声惊恐的惨叫响起,又是一名看守人不知为何从安全距离出现在了牢笼附近,刷的一下撞上地牢的墙壁再狠狠地摔在地上。
利爪迫不及待地刺穿这位看守的胸膛,断断续续的惨叫戛然而止,鲜血从男人的胸膛和喉咙里喷射出几米远,瞬间染红了昏暗的天花板。
被恐惧占据大脑的人开出了第一枪。
“啊啊啊啊啊我杀了你!!!”
当地一个枪声响起,宛如找到了一个心理支撑,突然想起自己手上还有武器的众人纷纷扣下了扳机。
子弹毫无保留地射进黑暗,既有射入□□的闷响也有空在墙壁上发出弹射的乒乓声响,慌乱中,甚至有人被不断弹射的流弹误伤而无法站立。
地牢太过狭窄枪/械在其中几乎无法发挥。
“不要开枪!往上撤退,我已经派人去告知武装部队......只要再坚持......”领头人连忙制止了手下的射击,试图用坚定的话语间来安抚小队涣散的人心。
对,我们不需要和这个怪物战斗......
只要拖延时间就可以了,只要......
一直到又是一个手下被不明的东西拖拽着拉扯进了黑暗的地牢深处。
等待那人的不出意外是极其凄惨的死亡。
鲜血再一次大幅度地向外蔓延。
这次,在众目睽睽之下,不断有人滑倒向地牢深处宛如自寻死路的谜团终于被解开了。
那是一条犹如鞭子一样细长的触手,灵活又急速地卷着人的脚裸,尖儿上的倒钩刺穿脚板,除非快准狠地斩断小腿,否则无论如何挣扎都是无济于事的。
那触手嗖的一下就能把人卷到可以数米之外,卷进怪物最为适应的黑暗,再慢条斯理地享受美餐。
鳞片摩擦在地面,某种大型的爬行动物正在不紧不慢地,悠闲地像是漫步在一座鲜花任采的后花园一样地,用它的腹腔爬行在石砖上。
一颗狭长的菱形头颅出现在灯光照射之下,冰凉的血红色兽瞳在光明的刺激中,收缩成了细细一条狭窄的缝隙。
领头人目瞪心骇地大喊:“怎么回事?怪物身上的锁链呢?不是打了麻醉吗?最后一个看守的人是谁?!!!”
“队......队长......”他的手下声细如蚊,瞳孔涣散,双腿发软,拿枪的手颤抖不已:“他......它就是那个最后一个轮班的看守啊......”
领头人瞳孔收缩。
手下的话音落下,细长头颅的身体也终于爬出了黑暗。
它双目凹陷,头顶稀稀落落地挂着几簇黑色的短发,吐着鲜红的信子,以“s”型的爬行方式爬离地牢的深处。
身上昭示着身份的衣物被鳞片拖拽着发出沙沙摩擦声响,鱼类的背鳍穿破了布料,面颊两端,人耳的位置被鱼鳍与鱼鳃替代,时而张开时而闭合,半透明的黏液从它的鳞片下分泌出,在地上留下一道光滑的反射痕。
那是一条黄色的蛇怪,滑稽地穿着人类的衣服,却没有引笑在场的任何一个人。
那怪物本该是人,它在几个小时前还是一个四肢健全的人类!
蛇怪扬起了头,露出了它脖颈下的腹部。
本该是四肢的位置,只剩下了萎缩的骨骼晃晃悠悠地吊在身侧,随着蛇怪修长的身体碰撞在蛇鳞上,不断发出磨牙一般的研磨声。
蛇怪生着倒钩地尾巴再一次扬起,它吐着蛇信发出了“嘶嘶”的进攻讯号。
荒诞与绝望在那一瞬间爆发在了小队所有人的眼中。
逃不掉的,怎么可能逃得掉。
必死无疑。
“为什么支援还没来!!!!”
又是不知是谁先夺门而逃。
惨叫连绵。
却被极具隔音效果的石墙隔离在地底。
那本该第一个逃出地底的负责联络支援的手下,双目失焦地趴在地上,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那般缓慢地缓慢地蠕动爬行,扭动的四肢竟与地牢中的蛇怪如出一辙。
无人生还。
章节报错(免登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