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争夺家产而开始杀人太合理了,在如君无法拿出更多证据、江应又承认受她指示打人的情况下,众府吏看待如君的眼神也越发不善起来。
眼见得局势开始向有利于自己的方向走,汲廉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了一些,只是那杜延还是死抓着不放,非说此事没有确切的证据,杀人的凶器和过程都没有找出来,还不能定罪,得继续审理。
这完全是正常的查案流程,汲廉倒是想阻拦,可连跟过来的府吏也表示是得有证据才能定罪,没办法,便只能让杜延进房间勘验。
通过伤口推测到底是什么东西造成的伤害并不算多难,不用杜延,有经验的府吏便发觉这是用圆形的钝器砸出来的,能符合形状大小的,只有军中的圆锤。
战争中使用的锤头完全没有电视剧那么夸张,事实上,它们小的可怜,大多数情况下也就是和婴儿拳头差不多,这是因为锤类、乃至剑、刀都是用手腕发力,太重挥舞不了多少下手就会开始发酸,而锤由于重心在前,实际使用起来更耗力气,重
() 量更要做轻,铁的密度本来就高,如此一来,锤头便大不了哪里去,隐蔽性极强,也好拿过来偷袭。()
而正常情况下,军用圆锤是最好找的,毕竟军用意味着管制,查哪里不见了圆锤再顺着摸下去,很容易就能确定罪犯是谁,只可惜长史率兵上万,又没藏盔甲,家中有几件不记在府库中的武器实属常见,这条线索显然是没什么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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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麻烦的是,除了这点外,他们竟找不到更多的线索,那些被绑过来的曹肥游侠醉的一塌糊涂,根本记不得曹肥什么时候离开的,甚至连是谁叫他都不清楚,只知道那是一个汲家的下仆,二十来岁的样子,别的没了。
这上哪儿找凶手啊!
面对这种情况,府吏们分成了两派,一派认为这就是如君指使,那江应只是想为自己脱罪,所以只承认绑人不承认杀人,而另一派觉着如君再争家产也不至于用这么愚钝的办法——还没到最后的时候呢。
府吏们在争执,杜延则盯上了地上的脚印。
以破案闻名,从县城调到郡府中为吏的杜延,怎么可能只会审讯?他会的东西多了,以印识人便是其中之一,地上的脚印他一看便是汲廉的,上面还微微有点泛黄,那应该是今日迎接韩刺史新撒的黄土,汲家可没有这样新鲜的泥土,只要指出来这点,立刻就能指证汲廉杀人,但——
之后呢?
他奉命过来结粮饷案,照惯例再审问核验的时候,就已经发现此案依旧疑点重重,那罪犯的家产根本不够这些年的亏空,明显是个推出来的替罪羊,可想再查的时候,人却不明不白的死在牢中,查是查不了了,光剩下一个身份能供他猜测范围,巧合的是,那人娶的妻子是如君的族亲。
当然,这不是说粮饷和如君有什么关系,而是此人和如君哥哥廖都尉很可能有利益往来,而由如君牵连起来的长史汲廉很有可能也在其中,本来这条军粮贪污利益链已经够棘手的了,现在他在这么重要的时候跑回来亲自杀人灭口,杀的人背后又还有一个都尉的身影,这两个都尉手下已经有两千骑兵,若是还有其他人也牵连其中……他可控制不住这局面。
杜延默默的掐死了自己想要直接揭穿的打算。
先保存好脚印,回去禀报韩刺史,看她有什么吩咐,嗯,再审一审这些人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线索。
汲廉也没办法拒绝杜延的审问,只能任由杜延询问曹舒乃至那些游侠对曹肥的所知情况,他一开始还有些提心吊胆,可审问这种事情,不怕人知道事情不说,就怕人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的人连个屁都问不出来,所以之前差点从罪犯口中找到实质性证据的杜延,直接在这些人身上栽了跟头。
没办法,曹肥从不将外事告诉曹舒,从她口中除了兄长的生活习惯外,得不到更多有用的信息,而那些跟着混吃混喝的游侠更是什么都不知道,下仆们倒是知道的更多些,却也不过是曹肥和谁赌钱、那个纨绔子弟交好、有仇、在外买了个私宅玩乐之类的琐事。
这些东西实在是没什么用处,而这一
() 番折腾下来,外面也已经日落西山,这让汲廉越发的放松下来,他态度缓和的对杜延道:
“今日天色已晚,杜治狱史,不若明日再来审讯吧!”
明日?
等明日再来,汲廉恐怕早就找好了罪犯和凶器,连带着口供和杀人过程和缘由都已经对齐了!
揭开这一切的时机转瞬即逝,等对方准备好‘罪犯’,他在质疑起来难度就高了,毕竟脚印这种证据保存不了多久,黄土的湿度也会随着时间变化,逐渐干透,甚至汲廉在杜延拿这点指责的时候,说这是他跟着看审讯时不小心踩的,官高之人想赖账,实在是太容易了。
面对这样的结果,杜延不知道自己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