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言前两道圣诏,已经将国库耗得差不多了,应琛虽然应该借着船税捞回来了一些,但赈灾毕竟是大事,前前后后,花钱如流水。
除此之外,沐言没看出他有什么神通,只依照剧情将人夸了一通,笃信不移的模样。
闷头畅谈两日,李仙人似乎是觉得时机不错,又向小皇帝提起了两件事;
一件事是建议小皇帝亲临灾区,按他的说法,是把帝王之气带到灾区去,祛除灾厄,避免天灾返头再来;
第二件事则是小皇帝关心的延年益寿,据说聚集民间百善之人,修建长生塔,可举至善之力,上达仙神,降下福泽,让陛下增寿;
和原剧情完全一致。
沐言十分高兴,当即应下,次日在早朝之上就要封李仙人国师,执意要给国师修建庙堂。
应琛不在,又是苏尚书带着大臣们出声阻拦;
小皇帝顺势发了一通脾气,让人找了个空置的府邸,将李仙人塞了进去,随即开心地吩咐人准备去丰州私访的事宜。
应琛不在时,剧情进展倒是十分顺利。
那日得了陛下夸赞,陈琸这几日便日日来给小皇帝作诗写书信,并不知道他的书信被当做素材用了。
在陈琸刻意逗留到天黑,才出声说出让陛下收回让自己出宫的话,顺便思量着如何留下来侍寝时,林总管匆匆跑进来;
“陛下,傅统领有要事求见。”
傅辰进来,就看到小皇帝靠着软塌上和那位陈画师看一幅画;
软塌边两人的衣摆挨在一起,十分亲密。
沐言见到傅辰,软软地打了个哈欠,眼角泌出一点湿润;
“什么事?”
傅辰垂下眼,停顿一瞬,答道;
“陛下,机要之事,需单独禀报。”
陈琸紧了紧眉,却也不好说什么,起身告辞;
“陛下,这幅画可要着人挂起?”
“先放着吧。”
等陈琸出了沐阳殿,傅辰紧绷的神色才松弛下来些许;
“陛下,启程去丰州的事宜已经筹备好了。”
沐言撑着眼皮看他,眼眸水濛濛的,倦意弥漫;
半晌都没等到下一句,他还以为自己困狠了没听到;
“不是说有要事?”
傅辰:“陛下出行丰州是私访,自然是机密。”
沐言困得脑袋愣愣的,白净的脸上似乎不知作何表情。
傅辰这是……
都会说瞎话了?
被那位李仙人接连叨了许多天的沐言精神实在不济,把傅辰丢在书房,就去沐浴了。
傅辰的目光落在那副画上。
画画的人显然花了心思,桃树下小憩的少年面庞艳若桃李,红唇边还落了一瓣桃花,卧着的姿态下腰身细节也勾勒的十分细致生动;
想必一笔一画下落时,脑中都已将画中人描摹了千万遍,以致于心思都融在了笔触中,即便傅辰不懂画,也能看得分明。
沐言一身水汽的回到寝殿时,看到傅辰也在,当即清润的眉尾皱了皱,困倦将语气中的不耐渲染到极致;
“朕没召见你。”
傅辰:“陛下,臣今晚当值。”
不说还好,一提当值,又让沐言想起了那天,小脸又垮了下来;
“出去。”
骄矜的语调有些冷,但沐浴后的脸颊、脖颈甚至指尖都粉润润的,乌发擦至半干,额边和耳际的碎发湿湿的贴在肤肉上,精致中又有些凌乱;
将身上的距离感和冷意消解赶紧,反而看起来娇娇软软,让人莫名想要靠近。
沐言的脚步落在地毯中,几乎听不到声音,他没有理会傅辰,撩开床帐滚到绸被上,秀气地动了动唇;
“还不走,朕要睡了。”
说到最后,尾音越来越低,像是下一秒就要睡着。
傅辰好像真的走了,沐言懒得睁眼看,绵绵的脸蹭了蹭软枕,溢出一点舒适的鼻音。
可还没来得及全然睡着,就感觉什么包起了自己的头发,发出一点轻细的摩擦声。
墨睫颤动许多下,才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看到傅辰坐在床榻上,弯腰给自己擦头发;
“陛下,微臣来伺候陛下。”
嫣红的唇肉鼓了鼓,吐字有些模糊;
“不、要……”
“陛下,头发还是湿着,不擦干会头疼。”
听到会头疼,这次沐言才没拒绝。
傅辰的动作十分轻柔,柔顺的长发被手掌轻拢,干燥的布巾一点一点的吸取长发上的水分,当真有一种被人轻抚皮毛的怪异感,但不难受,甚至还有些舒服。
小皇帝的乌发如瀑,有些难干透,头皮又十分敏、感,每当傅辰的手落到头上,唇间就逸出一点轻轻软软的哼唧声,脑袋躲藏一般往软枕上磨蹭,再怎么放轻动作都没用。
傅辰无法,轻唤了两声陛下,没得到回应,轻手轻脚地将沐言的脑袋放到了自己的腿上,手上运出点内力,一点一点蒸发墨发上残留的湿气,丝毫不觉这样使用珍贵的内力有什么不对;
沐言被头发浸得发冷的脑袋顿时被烘得暖洋洋的,雪白的脸上透出暖融融的桃粉,精致的眉眼舒展,更显娇憨;
温热的头发被温得持续散出暖香,弥漫到床帐里的每一个角落,渗透到每一次呼吸里;
傅辰看着香香软软的人睡在自己怀中,恍惚生出陛下是自己所有物的错觉,心绪如同扯成满月的弓,脑内是羽箭破空的锐利尖鸣;
发际的手再度落下,变换了位置,略显粗糙的指腹变成笔尖,虚虚勾勒眉迹、鼻尖、和花朵般的唇;
像是描摹自己舍不得触碰的珍宝。
一暖和起来,沐言的睡姿就没有从前的期期艾艾,整个人都娇气起来,嫌弃枕着的‘软枕’变的硬邦邦的,就挪动着找舒适的位置;
细细的磨蹭让傅辰原本平缓的情绪起伏起来,泛起一点不受控制的灼热。
中衣的面料通常轻薄,吐息一会儿就能浸透,将那点触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