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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诛杀叛徒(2 / 3)

入侵者是何方神圣。

来袭者孤独耸立在窗台上,衣衫染着诡异的黑焰,身后一轮巨大苍白的弯月如同死者的送葬船。

他的全身都隐藏在司铎的衣帽下,只露出尖而洁白的下颌,宛如一个索命幽魂。

黑色火焰在地板、墙壁、天花板到处蔓延,贪婪地寻找可以吞噬的养料。

可穿着司铎风帽的刺客仍觉得不够。所有人都听见他说了一个单词,不带一丝情绪。

他说:“燃烧。”

一点黑暗的火星坠落在地,眨眼间蔓延开来。在场人都感到了刺骨的寒冷。那火焰似乎在夺取每个人的生命力作为养料,无声燃烧、迅速燎原!

骑士们终于明白为何如此近距离地接触高温火焰,他们身上的盔甲却没有被熔炼成铁水。这诡异的黑焰根本不能以常理夺之,它熊熊燃烧,却丝毫没有炎热之感,令人骨缝里都透出寒冷。

火焰往前推进,从天花板坠落下来。最近一个骑士躲闪不及,被坠火砸了个正着。他当即惨叫起来,面容都像是蜡烛般融化下来。

如果那火焰沾到身上,恐怕眨眼间整个人就会皮烂骨销,化作一摊脓水,真正意义上你我不分了。

泼翻在地的鲸鱼油脂助纣为虐,黑焰四面包抄,朝着房间腹地逼近。这个披着司铎外衣的刺客要把整个房间都变成一个冶炼生命的大熔炉!

哈德森主教发出嘶哑神经质的笑声。

“哈、哈哈!”

克莱芒面无表情,喜怒难辨。

“你不是从不相信我的良言劝告吗?”哈德森说:“你不是一向自负吗?看啊,睁大眼睛看啊!”

老人神经质地张开双臂,癫狂地望着燃烧的黑焰大笑。

“这永不熄灭的火啊,这来自地狱的火焰啊!这一定是从死亡里诞生的火焰,唯独死亡知晓你们都做了什么!死亡会终结所有的罪——”

他的话音未落,便被一个骑士狠击在腹部,翻倒在地咳嗽。骑士直接将他扛起来,撤离房间。

护教骑士们分成两队,一队朝前顶上,一队护送克莱芒两人撤离现场。

克莱芒却不动,他一手按住那个脸被烧化的骑士,飞快地低声吟诵着咒语。光芒自他的掌心闪耀,燃烧在骑士身上的黑焰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熄灭。

克莱芒的脸上终于浮现一丝笑纹。

一大片乌云穿过夜空,顿时将月遮个严实。世界顿时陷入黑暗。

窗台上耸立的白衣司铎垂下双袖,蓄势待发。

他宽大垂落的袖口银光一闪,滑出双刀。那两柄刀弯如月弧,尖头微翘,闪烁着月一般的冷芒。

被骑士们护在身后的克莱芒眼神一动,“南民的双刀?看来你与热砂之海的盗贼有些渊源。”

在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南民的风俗。他们大多只有两类人——商贩与盗贼。这两个身份还时常交换。南民部落民风剽悍,在热砂之海尤甚。

那里是天底下最臭名昭著的强盗窝,到处流窜着马贼沙匪。而沙匪们为了遮蔽毒辣的太阳,都会穿上全副武装的白袍。宽大的白袍下永远藏着武器,最常用的就是双弯刀,薄如蝉翼,见血封喉。当他们在衣袍下掏出武器,随意调换握刀手势和腕部动作,足以达到偷袭任何人的目的。

可惜的是,克莱芒没有看透白雾的能力。这世上几乎没有人类可以抵挡龙的威能,即便只是一条死去多年只剩残念的龙。

如果他能看透茉朵尔那条从龙残念召来的海雾,他就会看见那天夜晚掏出双刀的女宪兵。他一定会将眼前这个手持双刀的司铎与那个身影重合。

金色光芒重新缠绕上骑士们的直刺剑。克莱芒有条不紊地吟唱。护教骑士顶着镜面盾牌攻压上前,但骑士们刀剑所指,白衣司铎消失了。

白衣司铎在黑暗里抛出双刀,反握住刀柄。前滑、上挑、侧砍、下劈!双刀如鬼魅般穿行在敌人之间,悄然无声,只伴随着血花飞溅。

如果人的肉眼能在黑夜里直视,就会看见他身影犹如高速旋转的飓风,刀刃在轮转里开放成最艳丽的花。可惜任何魔法都无法辅助人类拥有在黑夜如白昼的视力,他们必须借助光芒。

这些骑士只能感觉到风,而风锐利如刀。割开面容,切开血管,如涌进来一群横冲直撞的嗜血蝙蝠,在每个人的身上都咬出创口。

血色的花在黑夜里绽放。

蒙住月亮的乌云渐渐撤去,光辉重新回到大地。目又能视物了。

电光火石之际,克莱芒看清了来袭者的眼睛——那是一双爬行动物的鲜红竖瞳,如熔岩般缓缓流淌着赤金色的光芒。

不幸的是,在看清的那一瞬间,他的心脏亦被刀刃刺穿。

克莱芒咳出一口血来,脸上的笑意甚至都没消退干净。

他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月光,低头看见从胸口穿透出来的一点刃尖。

那个披着司铎外衣的刺客是何时绕到他的身后?无声无息刺穿了他的心脏?

白衣司铎缓缓抽出刀刃,一捧温热的鲜血喷薄而出。

克莱芒正在失温的身躯滑倒在地,双目失神。一朵血花正在克莱芒的胸前衣衫洇开盛放。

白衣司铎——谢伊甚至没有再看一眼满室的尸体,便拉低兜帽,朝着走廊深处追去。

月光无声地流淌在烧黑的地上,那些燃烧半截的天鹅绒挂毯、晶石灯盏,都还带着火星子无声燃烧,厮杀刚刚结束不久。

就像是一个客人刚离开坐席,回来后,盘子还温热着。

谢伊看不到的是,在月光的照耀下,那已经被贯穿心脏的圣职者眼瞳正逐渐恢复神采,僵硬的胸膛微弱地起伏,然后他的手指动了动,艰难地坐起来。

克莱芒穿着被血渗透的衣衫,扶着墙站起来,大口喘息。丝毫没有刚被人刺穿心脏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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