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绮月知道组织里没有真感情,什么同伴什么搭档,在任务中不给对方故意捣乱就算是好心了。
但她没想到爱尔兰也会给她添乱,这是想让她死啊!
绮月背着同期们,杀气腾腾看着爱尔兰,爱尔兰眼中笑意加深。
“是吗?”萩原研二用灵活的手指勾着幼驯染摘下来的墨镜,笑得一脸亲和,语气轻快,好奇地问,“刚才听得不清不楚,不知道爱尔利修先生是怎么和我们绵星认识的呢?”
绮月扶额,她就知道,只要爱尔兰不赶紧离开,势必会被询问,好在组织的人都经过训练,不会被萩原这种话术蒙蔽……
“当时我正在桌边挑选食物,突然听到一阵呛咳的声音,转头一看就被警察小姐当时的样子惊艳到了,你不知道红酒沾染在她的嘴唇和皮肤上是多么得令人……”
“???”越听越不对劲的绮月,“咳咳咳咳咳咳!”猛拍胸口。
你变态啊爱尔兰!
啊啊啊啊啊啊啊!
绮月都已经能想到她的同期,那些正义感十足的青年们,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了。
果然。
萩原研二离绮月最近,当即以高大的身形挡在她身前,警惕地看着爱尔兰。
“先生!”伊达航皱眉,顾忌餐厅另一边的警察正在办案,忍着火气,严肃地道,“请你注意言辞!”
诸伏景光慢慢开口道:“爱尔利修先生,你刚才的话对一位女士来讲,可并不友好。”文雅的声线经过口罩的遮掩,变得有些低沉,虽然说的话尚且礼貌,但一句一句都很郑重,全然没有往日的温和。
“哼,调戏公职人员在我国可是不行的。”松田阵平抱着手臂,黝黑的眼眸盯着爱尔兰,缓缓咧嘴一笑,一时间比爱尔兰还更像恶人,“想被逮捕吗?外国佬。”
“嘛,放松。”爱尔兰举起双手到胸前,示弱地挥了挥,但笑容和言语却并没有退缩,反而更加挑衅道,“我只是想要这位小姐的联系方式,并没有恶意,你们霓虹人真是含蓄。”
“可这位小姐也是霓虹人。”一直在后面没出声的降谷零突然开口,并且走了过来。
途中,他的目光轻轻带过绮月,让绮月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却被这淡淡的、充满威慑力的目光钉在了原地,一时间双脚无法挪动,竟然就让他走到了爱尔兰跟前。
金发青年直视着爱尔兰,口罩下的嘴角微微扬起,眼中毫无笑意地道:“她可经受不住如此热烈的对待。”
说完,不等爱尔兰回复,他复又哼笑道:“哦对,说热烈是我含蓄了,准确的来讲……是性骚扰。”
“你越界了,先生。”降谷零轻描淡写的语气下,是尖锐而具有攻击性的警告。
“有吗?”爱尔兰挑眉反问。
爱尔兰不怎么客气得上下打量了一下降谷零,虽然绮月已经将降谷零包得严严实实了,但帽子边缘的浅金色碎发、还有他手上不可避免露出的古铜肤色,仍能够让爱尔兰分析出基本的信息。
“外国人?还是混血儿?”外形粗犷,看似粗心的男人实则有着属于情报人员的心细如发,爱尔兰对降谷零笑道,“那你应该知道我刚才说的话不算过分,而且警察小姐也是混血儿,她不会在意这些的。”
绮月在这个时候已然觉出事情走向了失控,潜意识告诉她必须要立刻中断接下来的发展,但她怎么也快不过两个已经对峙起来的男人。
降谷零微眯了眼,眼神越发锐利起来,声音却缓了下来,咬着每一个字,问:“你怎么知道,她是混血儿?”
这就让绮月脑中的警报响得更加大声了。
“够了!”她压不住火气地出口,走出萩原研二的庇护,站到爱尔兰和降谷零的侧边,转头对爱尔兰道,“爱尔利修是吧?联系方式我不会给你,请你离开。”
在只有爱尔兰看到,而他人无法看到的角度里,那双茶红色眼眸泄露出属于代号成员Dita的冰冷警告,以及,掩饰不住的真实杀意。
爱尔兰威士忌就知道,Dita动了真火,他不能再玩下去了。
组织这只漂亮、又难得还存留着良善的狐狸,相处起来确实令人愉快,可惜身后有琴酒这条残忍无情的毒蛇,还有贝尔摩德这只喜怒无常的母狼。
爱尔兰遗憾地耸耸肩,“好吧,”
他退让了,绮月却没放松,直到发觉爱尔兰是真的不再说什么,打算就此收手离开后,才半松口气。
可是绮月她忘了,这场对峙的重点本来就不在爱尔兰威士忌身上。
“等等。”
在绮月仿佛心脏骤停的幻觉中,她听到降谷零慢条斯理的声音:“话还没说完,怎么就要走了?”
绮月连忙去看他,并迅速找了条理由劝说降谷零:“他毕竟是外国人,我们是公职人员,别把事情闹大。”
在绮月暗藏紧张的注视下,金发青年顿了一下,微微偏过头与她对视,紫灰色的眼眸冷静沉着,并没有绮月所想的气怒上火。
“……降谷?”绮月觉得有些不敢直视他,却逼着自己不要移开目光。
在她不自禁的呼唤下,那双半垂着眼尾的紫眸,随之露出复杂的情绪。
“你是真注意不到他身上的疑点吗?”降谷零低声道。
“什么?”他声音太轻,绮月没听清楚。
“我是问你,”降谷零抬高了音量,伸手拉住绮月的手腕,将人拉到身边,粗粝的指腹贴在她的脉搏上,另一手指着爱尔兰问,“你是真发现不了他身上的异常吗?”
绮月呼吸微滞,爱尔兰身上怎么可能没有异常,但她不知道降谷零所指的是哪些,根本不敢说话。
更重要的是,降谷零在摸她的脉搏,他在试探她有没有说谎……他这是拿审讯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