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时分,呼啸的北风停止了吹拂,连续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雪也渐渐停止。
比起从济阴到郓城两百里的路程,这一夜的战斗根本不值得一提,里应外合之下,郓城在事实上已经易手!
而节度使的府邸之内,和妻妾们大战了三十六回合之后,李师古已经再入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李师古睡的是酣畅淋漓,直到天光大亮,腹中的饥饿感才将李师古从睡梦中唤醒。
睁开眼睛,一缕阳光从窗户的缝隙中射入,很显然,雪停了,天晴了,李师古感觉自己又行了,只可惜身下已经没人,昨晚陪伴自己的美人们已经离去。
窗户虽然留有缝隙,但是整个府邸本就有地龙存在,再加上两个硕大的火盆,使得寒冬之下房间内依旧温暖如春。
起身舒展筋骨,寒风从窗缝只见吹入,带来了一丝寒意,但是李师古却感觉神清气爽。
“来人!”
往常立刻就会响起声音,然而今天自己的声音却无人应答,只不过今天李师古心情不错,并没有立刻动怒。
“来人!”
十息过去了,二十息过去了,依旧无人应答,饶是心情不错,此时此刻李师古的心中也升起了一丝不满和怒意,今天的仆人是怎么回事?
“来人!
!”
连续三声怒吼,依旧无人应答,胸中怒意大起的李师古不再等待,翻身从床榻上下来,结果发现自己的衣服也一件不剩地消失了,只有一件红色的大氅被放在了床榻的旁边。
这一下子,李师古更是怒不可遏,拿过一件大氅直接披在身上。
随后晃悠着胯下的金针孤,怒气冲冲地走向了门口,在真空出战的情况下推开了门,伴随着动作的还有一声怒吼。
“人呢!
!
!”
然而推开门之后,一股凛冽的寒风袭来,金针孤瞬间缩小成了豆芽菜,不过此时此刻,然而看到了眼前的场景之后,李师古直接呆住了。
门外的庭院里没有仆役,没有侍女,没有妻妾,没有卫兵……
雪已经被清扫干净,堆积在了旁边的角落里。
冬日阳光照耀下,几十名甲胃齐全,披坚执锐的军卒整整齐齐地列队站立在庭院之中,问题是这些人不是平卢军……
不知道是寒风的吹拂,还是几十名大汉集体注视自己胯下豆芽菜的目光,浑身发软,双腿发抖,裹着一件大氅,真空出战的李师古啪叽一下直接坐在了地上。
身体开始颤抖,大脑一片空白!
就在李师古浑身发抖的时候,一个小个子的长缨军军官从旁边缓缓地走到了李师古的面前,盯着从金针孤缩成的豆芽菜一阵的讪笑。
“啧!啧!啧!大帅啊,我们郭将军说过,年轻人是辰时的太阳,是大唐的希望,不过我看您这个大概也就刚刚子时吧!”
“不知道还有没有成长的可能,万一还有成长的可能,冻坏了可就算糟践了,快收起来吧,冻坏了以后可就不能大战三百六十回合了。”
“其实您不收起来也没什么,主要是这么多人看着,您不寒碜,我们也寒碜不是!”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这名矮胖的长缨军校尉才缓缓地弯腰,把已经受惊过度的平卢节度使李师古扶起,送入房内,扶李师古坐在了床榻上,然后贴心的帮李师古关上门。
紧接着,一连串的声音通过窗户传入了李师古的耳中。
“来人,去通知李将军,李师古已经醒了!”
“让他们府里的厨子,给他们的李大帅做点吃的!”
“还有是哪个缺德带冒烟地把李大帅的衣服都给拿走了,害得李大帅要光着**出门,损不损啊,缺德不缺德啊,传出去还以为我们长缨军净出这样的货色呢?”
“德刚校尉,不是你觉得那些衣服不错,从李大帅卧房里抱了出来当枕头用的吗?”
“哦~是我吗,哦~哦~哦~哦~哦,我忘了,抱歉抱歉~”
“还有,德刚校尉,你不是已经被李将军抽调到天策军组建侦察营了吗,干了缺德的事,干嘛提我们长缨军的名字。”
“呵呵,这不是习惯了吗,长缨军那不是老部队习惯了吗,一时间改不过来,好了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难不成你们还想再瞻仰一下子时的太阳么……~”
声音没有了,房间内依旧温暖如春,可是李师古的心凉透了!
长缨军、天策军,这是太上皇带来的两支禁军的名字,也就是说,如今外面站着的就是太上皇的禁军。
这一瞬间,想起了鸡鸣时刻仆役的声音,官军真的来了,整整一个晚上已经过去,一切都完了!
临近正午,李愬劝降了郓城城门南侧大营内的三千淄州而来的平卢军之后,返回了李师古的府邸。
听属下说完了德刚调戏李师古的场景之后,李愬很勉强地挤出了一个笑容。
“虽然挺缺德,但是不得不说德刚干得不错,李师古如果接受不了现实直接疯了,我们就亏了,毕竟他才是我们的最终的目标!”
回忆了一下刚刚得到了伤、亡、失踪数据,李愬的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楚,这一战自己或许活名扬天下,但是谁知道这背后的付出和艰辛。
从济阴出发的似乎,自己的身边有三千骑兵。
为了确保雪夜长途奔袭的成功,负责统筹四军侦察营的李二牛,在曹州境内布置了两百侦察兵,在郓州境内一百四十里的行军路线上总共布置了六百名侦察兵!
除去有三百人留在了雷泽外的平卢军营地,突袭的兵马最终抵达了郓城的时候,只有堪堪两千三百人。
八百骑兵,四百侦察兵没有能够跟上一路前行的步伐,李愬不知道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事实上,这连着抵达了郓城的两千三百人大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