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在那间小屋等了一夜,什么也没等到。
她一张脸已气成了紫色,这个舒倾落,当真是铁石心肠,连那个男人的求救信都可以置之不理。
她不禁怀疑,倾落是有通天的本事,否则怎会预料到是自己设的局而不来呢?
站起来的时候,她腿已经麻了,四周布下的天罗地网也是虚设。
琼花上前扶住她,琉璃的一双眼睛已失了美感,扯着手绢狠狠道:“舒倾落,你给我等着!”
孰料刚回到建章宫,就被紫鹃叫住了。
“去哪儿了?”舒妃慢悠悠地问,这个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可别背着她做出什么事来坑害她。
琉璃一夜未归,舒妃便知她是去做什么去了。
琉璃撑着疲倦与愤怒恭声道:“回小主,婢妾是去抓雪夫人的把柄了。”
舒妃不动声色:“那你抓到了吗?”
琉璃低声道:“没有。”
“砰!”舒妃狠狠将桌上的茶杯扫落。
“你又是瞒着本宫去的那间小屋对不对?你口口声声说她与人有染,可是证据呢?你差点害死本宫,现在竟然还敢自作主张,琉璃,你是嫌命长了是不是?半夜三更不在自己殿里待着,反而偷跑出去,让人知道了会怎么想?人家不会说雪夫人如何如何,只会说你琉璃不知检点!”
舒妃气得气都不顺了,这个女人什么时候才不会给她惹麻烦?
琉璃跪了下来,急切地辩解道:“婢妾绝对没有,小主明鉴哪!”
舒妃稍缓了口气:“你跟本宫说有什么用?你以为别人都会像本宫这样想吗?”
殿里沉寂得针落可闻,舒妃的脸色慢慢归于平静,她越是平静,越是让琉璃害怕。
琉璃一次又一次地让她失望,琉璃知道在她心里自己已经没有价值了。
这个琉璃,不让她长点记性,她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舒妃招招手,宫人们带进一名女子来,那是沈常在的贴身宫女流云。
琉璃疑惑地看着流云,沈常在已经死了,舒妃把流云抓来,这是要做什么?
只见流云是十分害怕的,可是她仍然痛骂着舒妃:“你这个贱人,小主一心为你卖命,你竟然害死小主,你不得好死!”
琉璃微讶,这个丫头,竟然敢这样骂舒妃,她是不想活了吗?
只见舒妃缓缓走到她面前,捏住了流云下颌,迫她抬起头来。
“流云,知道辱骂本宫会是什么下场吗?”
流云撇过脸去。
舒妃凑在她脸边轻轻道:“你这张嘴这么厉害,本宫就治治它,看看是它厉害,还是本宫厉害。”
舒妃松开她时,流云嘴角已被她捏红了。
流云深知舒妃的狠毒,落到她手里自己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再害怕也没用,不过还好,很快就会过去了。
流云强撑起几分勇气道:“毒妇,就是到了地府,我也不会放过你!”
舒妃仿佛并不在意,“本宫倒要看看,一会儿你是不是还能这么嘴硬。”舒妃坐回梅花缠枝的贵妃榻上,撑着脑袋似要赏一番美景。
“紫鹃,交给你了。”
紫鹃早就想给琉璃一个下马威,今天终于得着了机会,她朝琉璃递去一个得意的眼神,手里端过一碗银色的液体。
琉璃的眼睛本就大,见此瞪得更大,眼眶似乎就要裂开。
水银!
这是化成液体的银,稍微沾上一点都会产生剧烈反应,要是整碗都喝下去,人也就没了。
流云见状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
舒妃嘲讽道:“流云,你不是挺厉害的吗?现在是怎么了?”她笑了一阵,正襟危坐,“你不是对沈常在最忠心吗?本宫就送你去见你家主子,本宫倒要看看,你到了地府,是怎么不放过本宫的。”
紫鹃捏住流云的下颌就将那水银灌了下去,流云喝下水银后,并不能立时就死去,她双手死死抠着喉咙,面目惊恐无比,在地上挣扎了好半天,才终于死去,双目仍然狰狞地睁着,流云身上能见的肌肤都变了色,似是生了某种病,长出了可怕的斑点。
琉璃眼睁睁地看着,整个人都僵住了。
舒妃的声音如流水般温柔:“琉璃,你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了吗?”
琉璃哪还敢说什么反驳的话,她连声地道:“婢妾知道了,婢妾再也不敢了!”她脸上不断地掉下泪来,吓得显然不轻。
舒妃轻轻地摆手:“你下去吧!”
琉璃僵硬地转身,脚步踉跄,差点就摔在了地上。
舒妃看见这一幕,满意地笑了笑。
紫鹃请示:“小主,这贱婢怎么办?”
舒妃抚弄着自己的护甲,似乎,自己该做些什么了。
离生产的日子近了,倾落少不得要多走动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