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沅不记得“车祸”带给她的伤痛,在一觉醒来之后又多了那么多亲人,心情很好。
看着房间里几乎站满的亲人,苍白的小脸激动地红了起来:“很高兴见到你们。”
大家也都很温柔地笑着,说着安抚宽慰的话。
“安安心心在家里住着,以后、你就不再是一个人了。”
青沅在瞿家人的照顾下身体恢复得很不错。
只是每晚洗澡的时候总会对腹部的刀疤感到迷茫和心痛。
她虽是学生药的,但是临床医学的常识也是有的。
这样的刀疤,分明是剖腹产留下的!
她想问问瞿家人,但是每次都是自己控制住了。
因为她隐隐察觉到,那个答案一定不会美好。
既然已经忘了,那就忘了吧!
养好了身体,她有些待不住,总想着回去工作。
老爷子架不住她撒娇,又带她去医院做了一次全身检查。
得到“很好”的答案,便也不拦着她了。
“回去工作是没问题,但是你得答应外公,不可以一直加班熬夜!”
青沅抱着老人家的手臂撒娇:“谢谢外公,我知道,一定听外公的话!”
信誓旦旦地说完,她又悄悄吐了吐舌尖儿。
先回去再说,加不加班就……再说嘛!
出了电梯,青沅抚着老爷子上了车,然后自己从车头绕去另一侧准备上车。
脚步却在车头那儿顿了下来,转头看向对面那辆慕尚。
特殊的挡风玻璃让她看不清里面。
但是也不知道怎么的,她很确定里面有人,还在看着她!
那样的目光让她觉得难受,心底揪紧着,隐隐作痛。
她、是不是认识这辆车的主人?
老爷子坐在车里,也看到了对面的尚慕,立马下了车。
他不想让外孙女再跟徐家人有接触,大声引走了外孙女的注意力:“明瑞,怎么不上车啊?”
明瑞,是瞿白婴给她取的名字。
虽然身份证上还没改,但是瞿家人现在都这么叫她。
青沅收回了目光,笑着应了一声,不再关注那辆车里是不是有什么人,转到另一侧就上车离开了。
特殊材质的挡风玻璃后,徐宴贪婪地看着女孩的模样。
她忘记了他。
脸上没了怅然和痛苦,就如刚认识时的模样,轻轻柔柔的,很娇俏,让人会很想要拥抱。
但是他没有了这样的资格。
他答应一定会保护好她,给她一个安稳的家,可到最后,他食言了。
他们的孩子、不在了。
他们的婚姻、也走到尽头。
徐宴没有跟着瞿家的车走,而是在平幽的市区转了一圈,把她平时会去的地方都走了一遍,买了她会喜欢的各种可可爱爱的小物件。
小物件拿回家以后,他会亲手包装,然后摆在书房新做的大排的置物架上。
坐在办公桌前,只要一抬眸就能看到这些礼物。
他可以在心底埋下一份想象,想象着某一天,她会回来、会坐在豆袋上一个一个地拆掉礼物包装,每一个盲盒都会是她的最爱。
她一定会很高兴。
她笑起来的样子,那样柔软……
外面,有门铃声响起。
徐宴坐在衣帽间的地板上,不管是谁,他都不想回应。
门铃声停下,裤袋里的手机又响起。
打来的,是母亲。
自从青沅出事以后,徐宴就没再回去过大宅。
他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母亲。
怪她吗?
她只是想保护自己丈夫的心脏。
不怪她吗?
他也做不到……
他的婚姻、他的孩子,都是他们自己间接害没的!
衣帽间里,挂满了青沅和宝宝的衣裳,可是,属于她的气息却已经慢慢消失。
“青沅……”
“小恂初……”
徐夫人站在门外,听着电话里传来的机械音,缓缓垂落了手。
擦掉脸上的泪,转身离开了公寓。
很快的。
青沅又回到了单位工作。
同事知道她的孩子夭折了、人也失忆,多少唏嘘,但有人来打了招呼,他们便也缄默,没有人在清沅面前提及徐宴的名字、孩子的孕育、出生和死亡。
……
虽然中间掉队两个月,但是她能力好,又有陈教授手把手带着、支援着,很快就进入了工作状态,开始了病毒疫苗的最后研发阶段。
她的脚步没有被失去的记忆所阻断,走得那样坚定。
就在那年的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