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着男人的再议,接下来好几天都没有再看到他的身影,姜仸本想着是他公事繁忙,但又过了几天却不得不猜测是不是他遇到了什么麻烦。
“平东主事打扰了,大人最近是公务很忙么?”又继续说,“若是不方便,便不必告诉我了。”
平东看着说有事找他的姜家娘子,心想这位天仙祖宗总算是开口了,再不开口,哥儿几个的腿都要报废了。
“娘子您叫我平东就行,最近抢钱的贼人都少了,哪有什么忙事,只是主子的确是不能享清闲啊。”
迎着眼前娘子疑惑的目光,平东叹了口气:“主子是遇了桃花债了,娘子别看我们主子恶名在外,那张脸可是俊得没话说,这不,凌山公的女儿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看上了主子,她父亲时不时跟主子明敲暗打地说,但主子总是不理,不过听小道消息,凌山公打算向圣上请旨赐婚呢。”
姜仸听到这话也愣了愣,随即问道:“那大人准备怎么办?”
“能怎么办,躲着呗,在御前多做做事,圣上一体恤,说不定这赐婚就挺过去了,不过啊,我看悬,那凌山公前日说是向圣上献了一座矿山,龙颜大悦,赐婚这事儿还真不好说。”
看着若有所思点头的姜大娘子,平东对自己一顿夸奖,这任务细节完成得太到位了。
倒是没想到他如今也是处境艰难,姜仸坐在床上拿着一卷书,却是半晌没翻动。
与韦季相识两月有余,中间波折颇多,她的精力几乎都放在了自己的多舛命途上,还未想过他也会有为婚事所扰的一天。
细细想来,年纪轻轻便官拜大理寺卿,还是圣上面前的红人,长得也是一表人才,虽是名声差了一些,但与他认识的这段时间,他予以她颇多救助,也不难看出传言有些失真,这人心地不坏,甚至是颇为友善,只是有时候嘴硬了一些。这么看来,被女儿家选中为夫郎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姜仸一番思索定论,方才莫名些微起伏的心绪慢慢地沉静下来。
人各有命,只是不知这段纠缠还要多久,她住在这大理寺也实在是多为扰人,还是找个机会早日言明罢。
还想着估计最近不容易见到韦季,没想到第二日上午便在正室的罗汉床上见到了人。
瞧着面色,并不像是平东所说为赐婚忧虑多日的样子,或许是他想左了,公爵贵族之女,家翁又得圣上青眼,说不定他家主子其实对这桩婚事也是期许的。
“韦大人安好,真是多日未见了。”
韦季嘴角温意微敛,这话听起来不像是多日未见,倒像是半辈子都没再往来。
“我知韦大人最近事务繁忙,但已打扰多日,实是不敢再拖了,不知韦大人上次说的再议,今日可有空暇?”
看着面前脸色渐掉的人,姜仸紧声接道:“若是今日无空也无妨,只是可能要再叨扰韦大人了。”
听着熟悉的柔声曼调,韦季只觉得句句刺耳。
他不过是在外多待了几日,这大理寺内是有什么邪祟作恶不成。
张口闭口韦大人,呵,倒是头一次知道她原来对他的姓氏记得如此清楚。
昨日听得这女子终于打听了他的去向,他本以为可以按部就班水到渠成,没想到一大早就给他来了个这么大的惊喜。
“姜娘子怎么突然急着要走?莫不是在这大理寺受了委屈?”
见人还是正常交流,姜仸心中稍安:“非是韦大人所言,我在这里一切都好,只是觉得身为女子住在这里实是不妥,扰了大人不说,也会影响大人的……一些事。”
忍了那声韦大人,韦季接着问:“一些事?什么事?”
看着人一副要让她说到底的表情,姜仸抿了抿唇:“自然是韦大人的婚事,之前事态危急,没有顾及到这点,实是失礼,现下既已知晓,定是不能再这般了。”
韦季只觉得额头凸动,平东他到底跟姜仸说了什么。
他让平东透露给眼前人些许皇帝有意给他赐婚的事,现下不是这女子来安慰他也就罢了,为何会是满脸不能再沾染他毫分的模样。
“我哪儿来的婚事?”
姜仸看着明显压着火的人,心里对平东道了声罪过,把昨天跟主事的话说了个干净。
“平东也只是为了为我解惑,并不是有意透露韦大人的私事的。”
看着还费着心力为他的下属解释的女子,韦季只觉得听从那几个人建议的他真是蠢到家了。
什么欲擒故纵,旁敲侧击,在这女子面前通通没用。
明明大道就在眼前,他却绕了路,还险些栽坑里。
姜仸看着一脸凝重的韦季,也是有些懊悔,难道这婚事现下不可说?可是她不是故意打听他私事的,早知今日可以得见,她便不问了。
看着垂着眸子愁着眉的人,韦季叹了口气:“赐婚却有其事,但我不愿,便不会成,可毕竟是圣上之意,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