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着那人最近应是诸务颇多顾不上这等闲事,不想第二日上午姜仸便在别院见到了一位裁缝娘子。
“旁的地方问题不大,只这前面需松活些,不过夫人这里的衣服应是大多都要修改的,需些时日。”
看这韦府的夫人在旁边婢子的服侍下更衣,真真儿是一番美景。
她余秀当了这么多年的裁缝娘子,入的富贵人家也不少,还是头一次看到这般妍姿艳质,玉色丰态竟是两相融于一身,不得不感叹这大理寺卿可是好福气,这哪里是外面瞎传的什么粗鄙山妇,着实是少见之至。
不过做这种人家的活计,自是有一套行事要求在的,出了大门,听过的看过的,那便当是留在府里了。
而且入府前人家就已经交代过了,现在这么看来主人家的叮嘱也确有道理,谁家有了这么个美人不得藏着供着。
“无妨,只是还要麻烦余娘子了,另外,不知余娘子那里是否能做一些小衣?样式素淡一些即可。”
姜仸重新挂上帔帛,既是人已经来了,便一并说了罢。
听着耳边的酥柔软语,还有什么是不能答应的,余秀弯着眼只道夫人客气,脑子里的纹样已经开始列队摆座了。
等商定完大致的要求,余秀道了告辞,姜仸便让身边的香玲出门相送。
没过一会香玲便回来了,说是只送到了院门,余娘子便说自己认识路不用送了。
看着微微颔首的自家夫人,香玲只觉得刚才裁缝娘子兴致勃勃说着想法的模样也不奇怪,要是她,估计也是恨不得把所有好看的裙裳都做给夫人穿。
那边婢子说完就开始整理剩下的衣物了,姜仸暗叹了口气,这小丫头倒是跟巧茗一般年岁,只是年纪不大便孤身一人,多了几分稳重。在大理寺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没什么肉的小脸干巴枯涩,眼睛里也没一丝活泛,但做事却是颇为细致。这几日瞧着倒是精神了许多,只是府里就她一个丫鬟,平常也没见她与什么人打交道。
若是巧茗在就好了,她那个性子,估计没两天就跟人家处上了。
脸上带了一丝笑意,复又拢上轻惆,也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
却说余娘子出了院门又走了几步,忽地一转弯,去了假山旁边的凉亭。
可不是她在别人府里乱跑,她可是得了主人家的话,说是给夫人量完尺寸有话要问。
在府邸主人面前站定行了礼,等着主人家问话。
韦季挑着手里的鱼食随意地撒着,一时没有回头。其实之前跟这裁缝娘子交代完他便觉着有些不好,仿佛他是个斤斤计较的斗筲之人一般,但话已说出口,人也到了眼前,出尔反尔也不是大丈夫所为。
罢了,随意应付几句便是。
“夫人那边可是不合之处颇多?”
“回大人的话,正是,夫人大多数裙裳的尺寸都需改良。”
绕是告诉自己老话说人有失足马有失蹄,男人撒鱼食的手还是一顿,正打算敷衍回复的客气话语也哽在喉间。
既是人家夫妻两个,裁缝娘子也不遮掩:“也不知之前是哪个手艺不精的,旁的地方倒算是看得过去,只这收领处却是做得颇为紧致,民妇瞧着都有些发红了,大人放心,这次绝对不会让夫人再受罪了。”
听着裁缝娘子带着些许情绪的话语,韦季却是神思有些停摆,发红?
余娘子说得意犹未尽,主人家突然把鱼食一并抛下,只言劳余娘子费心,便叫一个路过的仆从领着人拿了赏钱出府。
清池里的鱼儿成群聚堆抢着食,这天确实是开始热了。
天气一热,就适合冲凉水澡,摆手让平东下去,韦季身着里衣提步迈进浴室,刚把上衣脱下搭在架子上,入了屏风后便看见浴桶里一片晃眼的雪意。
立刻转过身去,这女子什么时候进来的?她怎么进来的?她进来做什么?
脑子里闪过一丝蹊跷,正待深究,身后响起一阵淅淅沥沥的水声。
韦季不合时宜地想道,她应是也发现了他。
果然,一声娇呼传来:“大人怎会在此?!”
这么明显的答案还用他说么,韦季勾起笑开口:“这是我的屋子,姜娘子是不是问错人了?”
一阵寂静,男人在等他会得到什么回答。
“便是我走错了,大人难道就没有一点责任么?”
韦季觉得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这女子在说什么,他能有什么责任。
“若是大人没有,那为何不敢回头看我?”
她现在真是越发嚣张了,他有什么好怕的,他不回头是因为他高风亮节。
“看来大人果然是做贼心虚。”
韦季轻呵一声,对方一再放肆胡言,他再不回身应战倒显得他羊质虎皮了。
正要动作,背后却突然贴上一片温热的软腻,葱白的秀手从他的手腕顺着臂膀缓缓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