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晴音浑浑噩噩了一天,被人灌着喝了几碗安神汤,这才感觉心里渐渐透亮了起来,看着纳兰玉书命人为苏洛白的事忙前忙后的,到了傍晚的时候,终于清醒过来了。
她将手中那装着二百两纹银的钱袋子递给纳兰玉书,这是成药铺时陆给她的,说是绑匪临走前甩下的,她当时心乱如麻,就一手攥着苏洛白的画像,一手握着钱袋,怔愣了一下午,她看着纳兰玉书,满怀歉疚的说道:
“对不起东家,给你和大家添麻烦了,我现在已经清醒了,是没用了,被吓成那个样子……我现在可以了,我自己完全可以去找我夫君了,保安堂还要做生意,不能因为我自己的家事,耽误主店和整个襄城的分店运行,我自己去找他。”
纳兰玉书看了眼许晴音手中的钱袋,抬手轻轻给推了回去,道:“许大夫,你夫君已经不在襄城了,有人看到一辆马车疾驰而去,似乎是往明全县而去,这靖北王府是在阆中,明全县确实是必经之路,不过现在即使追到明全县也是枉然了,马车跑的那么快……不如直接去阆中,到靖北王府交涉,也幸亏时陆记得那个掳走你夫君的侍卫说的话,说什么王府,又是王夫的,所以靖北王府没跑了。”
柳眉儿也一直在陪着许晴音,此时插话道:“可如果我们去了阆中靖北王府,结果那个世女没敢回家,又该怎么办?”
纳兰玉书冷笑一声,道:“那世女还能一辈子不回王府?就算她不承认,但根据时陆的描述,那两个侍卫也是被逼无奈才做出掳人的举动,与那个世女,根本就不是一条心,而且当时他的话已经确定了路线,就是回阆中靖北王府的。”
许晴音点了点头,道:“我自己去阆中要人就可以了,今天,真是谢谢东家还有所有人了,你们的恩情,等我带我夫君回来后,我们夫妻俩,再好好报答诸位。”
许晴音已经想好了,她打算回家收拾点东西,把钱都带上,然后开启系统,直接蹦到阆中,先把靖北王府在哪个位置给摸透了——根据她在嘉海关与靖北王殷云岚的一面之缘,知道她是个体恤百姓和下属士兵的人,想来王府也会应该按照她的定下的规矩执行,总不至于所有人都像殷蝶舞那个叛逆女瘟神吧?
退一万步讲,如果整个王府真的都是不讲理人,她大不了就跑到嘉海关直接找殷云岚说道说道,看她到底管不管自己那个胡作非为的闺女!
许晴音决定后,见纳兰玉书不接她手里的钱,干脆直接塞给柳眉儿,转身就走。
“站下!”纳兰玉书一见顿时大惊失色,立刻上前站到许晴音身前,阻止了她离去的脚步。
纳兰玉书深深的看着许晴音,在许晴音疑惑不解的眼神中,深呼吸了一口气,道:“你这么一个人去……我不放心,我跟你一起去。”
许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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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摇晃的马车里,许晴音坐在纳兰玉书对面,时不时拿眼睛打量着正在闭目养神的他——真是盛情难却,非要陪她一同上路,虽然这一路要受很多颠簸之苦,可是毕竟是他的一片心,许晴音是真的不好拒绝。
罢了罢了,多个人多条路,只是不晓得万一出了事情,系统可不可以同时带两个人回襄城?应该可以吧?
不过用系统这招,是真的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才能用,否则万一被纳兰玉书当妖怪看了,那她可就真的没法混了。
“你不休息一下吗?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正合着眼睛的纳兰玉书突然开口道。
许晴音吃了一惊,连忙挪开视线,心里真觉得奇了,怎么闭着眼睛,还能发现自己正在看着他?
纳兰玉书睁开眼,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深邃而又沉静,他换了个姿势倚靠在车壁上,只听他道:“你实在不用太担心苏洛白,那个世女不会伤害他的性命的。”
许晴音忧心忡忡道:“我当然知道殷蝶舞不会伤害我夫君的性命,可我夫君那脾气,我怕他伤害他自己。”
纳兰玉书却持了否定态度,道:“不会的,他为了能和你重逢,他也不会作践自己的,靖北王名声在外,就算殷蝶舞再胡闹,她也不敢真的硬上了他……”
纳兰玉书没有说完,顾虑的眼神微微闪躲,然后又撩开车帘,向外张望,转移话题道:“天色不早了,我们都在马车上一天了,要不是化雪时节路不好走,也不至于才出了明全县,来到这哲城了——找间客栈落脚吧。”
许晴音虽然心急如焚,可也觉得颠了一路,胃里只往上撞,恶心难受,现在能下马车歇歇最好,否则真的要吐了。
而且阆中并不算太远,虽然现在路不好走,但按照他们现在的速度,估计再坐三天马车,就能到达目的地了。
于是马车在一家名叫“相逢居”的客栈慢慢的停下了,许晴音和纳兰玉书下了马车,她看着有跑堂的迎了出来,纳兰玉书吩咐车夫将马车赶到后院,又与跑堂的仔细交代了几句,许晴音眼巴巴的看着,因为完全不需要她插嘴,纳兰玉书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