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休息会了。正想着找个地方呢,见初初对她好是挤眉弄眼一番,弄得她特别茫然。难道是口红糊牙齿上了?还是发型乱了?
没过两秒,手被一阵寒气掠过,她下意识警惕准备往旁边移。却不知道脑子里闪过什么,被傻傻拉着转身,毫无预兆地瞧见了宋文钟。
算起来,其实只有一个月未见。忙起来她有时也会忘了想他,也不会天天聊天,因此同友人聊天时还自得过——嘿嘿,我不算是个恋爱脑吧?
但一见到他,梁晚才知道,只是思念还未浮上心头罢。
她确实很是想念他。
他一身寒气卷挟,眉眼却温柔,站在这里,她竟觉得有些不熟悉。
她仰起头,一时没出说话来。
宋文钟刚下了飞机赶来的,人还穿着冲锋衣,连件袄子都没套,低头瞧她,说不上她是个什么表情,自然也探不出她的想法。以为她是恼他才来,着急解释,“是我不好,今天才来…本来想着——”
梁晚顾不得羞赧,大大方方地伸出手臂,抱住他,在他胸前蹭了蹭,深吸一口气,好熟悉的味道。
现在哭肯定不太好吧,忍住!
祖孙几个笑得非常收敛,她宋文初几度想开口,被童姨打手势制止,只好忍着哥嫂相思完,可把她急的,只好转过头看外婆。
蔡老也笑,有几分她看不懂的情绪。
画展还是得参观下去,宋文初又冲她挤眉弄眼一番,主动说她们三先去隔壁厅转一圈,一会再回来,留他俩且说会话。
梁晚说不上来心里什么感觉,心口胀的胀,又酸涩,又渗着蜜。
她用自己匮乏的语言来形容………像什么呢。像幼时的失落,一个人时还能强掩,一旦有熟悉的人问她,情绪似冰山融化,立马溃不成军;像成长后的独立,虽然一个人也行,但当对方真的来时,仅仅是看见了他,心底的委屈一下子就堵在喉咙口,涩得想落泪的眼角,一滴泪要掉不掉,全蹭在了他胸口。
她好不容易缓住情绪,转身看画想平复下心情,但手还紧紧牵着他。
他已经从一块冰,渐渐融化了。
只是面前正好是幅西湖图,遥遥的月,随秋风掉落的黄叶,她记得很清楚,这幅画还是他陪着她一块完成的。
梁晚又有些忍不住了,扭头问他,“你不是很忙吗,怎么来了?”
宋文钟忍了好会,见她总算愿意搭理他了,轻声解释,“确实是忙,但我也很想来,纠结了好些天…妈她们昨天出发,我本想着她们替我来,也算是尽了份。但今天一早起来,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不来就错过了…求着师傅们多辛苦几日,又跟食客们挨个告了假,我买了机票就来了,行李都没来得及收拾。”
梁晚本来是一点没怪他的,听他的话理解了他的纠结,于是突然开始装好人,固执道,“你不来确实没什么,蔡记那么忙,又是年底的…”
宋文钟看她这个表情就知道她在装口是心非,搂她入怀,见人也没那么僵硬了,笑说,“可是这个画展只有一次,如果不是因为它,我或许此生无法遇见你。若是不来,我怕会后悔一辈子。”
梁晚得了便宜还卖乖,继续装大度,“我又不会因为你不来记恨你,你后悔干嘛?”
“可是我会记挂你,会后悔怎么能因为工作,都没来这场画展,没来见证你的心血。这还有这么多画,都有我的参与。”
梁晚觉得自己就算无理取闹也该被哄好了,于是不再作声。她趴在怀里想,其实她本来就没有觉得宋文钟不来是错,或会失望甚的。他们都是成年人,知道什么很重要,她不会因为自己,而强求他去做什么。
如果他不来,她可能都不会别扭,不会有任何感觉。因为那理所当然。
但他出现了,孰轻孰重一眼分明,于是情感纷杂交错,欢喜酸涩伤悲,一齐交织打架,让她说不出话。
当恋人真的抛下一切来时,她还是会由衷地感到幸福。
原来她也一直在被眷顾。
哦吼,恋爱其实也可以比赚钱,更优先一级。
今天画展客流量也相当客观,之前在网络上做了预热,加上行业大牛的推荐,第一日饱受好评,不少有联系想购画的,工作室里忙得不可开交;梁晚本也要同他们一块忙,现下只得先去陪人逛逛北城,吃吃当地饭菜。
他们在主厅里边看画边闲聊。童姨说,文钟考上研究生那年,他们也一起来过北城。只是在夏天,如今冬日,风光大不相同。南北两方相隔甚远,他们也不常来,只是旅游几次。蔡老却说她来得多,参加各种大会,讲座,各地她都跑过,于是几个小辈都跟着夸蔡老,把她逗得满颊笑。
梁晚笑眯眯跟着宋文钟说笑,慢慢活络起来。
晚上去她们下榻的酒店,本想给宋文钟另开了件房,又因为梁晚想留下来住,干脆升级成套房,有三个独立房间。
宋文钟只带了人来了,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