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住她:“谁要你死?我去弄死他!”
水苏将脸埋在淮幸肩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水苏,你身边可有旁人?”离庐一魄在灵识中问她。
“嗯,是。”
“是谁?”
“是谁?”
淮幸与离庐的声音同时炸响,在水苏耳边与脑中嗡鸣。
“是淮幸,一条大青龙。”水苏回了师父的话。
“啊?”淮幸将水苏从肩上挪开,“上神,我万万不会害你。”
水苏一心在她师父那里,并未理会淮幸。
“他竟不在你身边。”离庐叹了一句,水苏知道她说的是冬雕。
水苏抹了把眼泪:“不要提他,他此刻若在我身边,就算拼个灰飞烟灭,我也要打他个落花流水。”
“嗯?”淮幸仔细瞧了瞧水苏,理了理思绪,她更像是在与“人”对话,只是这个“人”并不是他。这等能耐他没见过,对水苏的景仰之情又升了一升。
他环顾四周,将水苏抱起,对方无所动容,对他更无丝毫言语,果然这位“上神”此刻不知在与谁论道,他将她抱到一株榕树下,轻放倚上树干,叫她放松身姿,他蹲在她面前,听她口中碎碎言语。
“我不知道。”
“可以吗?”
“我也是刚认识他。”
“我不愿。”
“只要你回来了,我怎样其实无所谓的。”
“我没有。”
她似乎是在与人争执,且倔的很,怕是一时半刻也顾不上他,索性也靠上树干,懒懒等他的“上神”回神。她一会从怀中锦囊掏出几张纸笺,对着上面的字符比划来比划去,一会去取腕上的镯子,拔了两拔,没取下来,只好转了转手腕,浅浅折腾了一番。不一会,又安静的仿若死物,他左等右等,都快要困着了。
“淮幸。”水苏终于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被挪了位置,一看就知道是淮幸干的。
“嗯?”脑袋昏昏沉沉的淮幸突然被点名,一个激灵打起精神来。
水苏调转身形,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大青龙,救命啊!”
淮幸也不马虎,扑通一声回跪下去:“我不知你在说什么,你都能解开上古禁界,需我做什么?”
水苏跪起身来:“此处是囚龙之境,不是囚花之处,囚的住你,却不能囚住我,侥幸撞了运而已。”边说边塞给他一张纸笺,“性命攸关,我只捡要紧的说,上面这个阵法你施的出来吗?”
淮幸接过,朱砂描绘的阵图下添写了几笔施阵的诀咒,他被水苏拉扯着坐下,对方绒绒脑袋直往纸笺上送,“怎样,看的懂吗?”
“嗯,差不多吧,这几个符节是固守之意,我虽不知这阵法叫什么名字,但大约知道应是能抵御些什么。”淮幸指着诀咒上的几个字符道,“我照着诀咒施给你看看。”
淮幸将纸笺置在双膝上,吟诵了一遍诀咒,又默默背了两遍,闭上眼,右手捏诀,从空中引出一线雷电劈在地上,形成一个焦黑的坑,自这黑坑处,雷电似受牵引向前缓缓移动。细看之下,雷光过处现出的正是纸笺上的阵法,待到最后一笔完成,阵法上空张开一个半球形的光壁,字符隐隐闪出电光。
淮幸睁眼,长吁了一口气:“上神请看,这是以我的灵力画下的阵法,不知对不对。”
水苏拿起纸笺,与地上的阵法一一比对,边对边点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现下我身体里还有一位,她若是醒来了,我就灰飞烟灭了。”她尽量表达的云淡风轻,好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狼狈。
“这……”淮幸脑中九转十八弯,硬是没能憋出下文来,她是四百岁的小花灵,照理说确实没啥能耐,难道救他的是她身体里的另一位?
“我身体里那个是我师父,她被我喜欢的人封在了我的胞神里,他为了复活他喜欢的人,竟要我灰飞烟灭!”水苏比对阵法丝毫无误,赞赏地拍了拍淮幸的肩,“你是不是也觉得此事不太厚道。”
淮幸下巴都要惊到地上了,他在囚笼里数万年,甫一出来,就听到了这样一件可怜兮兮的□□,久久不能言语。
水苏指着法阵继续道:“师父说,如果我能施出这个阵保住自己魂魄,或能留有一线生机,但没有渡魂灯来分离魂魄确有些不好办,兵行险路,师父一魄可以强行铸元,以此力排斥我,只是若控制不好……可就回天无力了。”
淮幸手掌搭上她的脑袋:“你是因年纪小而无所畏惧,还是本就是个勇冠三军的壮士?生魂生魄离开自己的灵体,此等痛楚乃如雷霆万钧加身,你倒是有胆量说的不轻不重的。”
“倒也不必担心,怕是连这一线生机都争不到了,我灵力浅薄,怎么能立即学会这如‘金钟罩’般的阵法呢,即便学会了,这‘金钟罩’真能帮我抵挡住师父铸元时的冲击?”水苏将纸笺扔在地上,长叹了一口气,而后镇定地盘成跏趺座,俨然一副坐等圆寂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