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东青急忙跟了上去,生怕出什么意外。
张碧婷冲进阿婆家,将整个屋子翻了一遍,也没找到人。
不等季冬青劝她,她又继续跑去了田里。
金色的麦穗沉甸甸的,村民们脸上挂着笑意,边唠嗑边收割。
这般和谐的场面,刺激了张碧婷。
她拿着剪刀,向离她最近的王倩刺去。
村民们尖叫着四散而逃,因田间湿滑,王倩于慌乱中摔倒。
看着张碧婷一步步靠近,王倩手脚并用,快速向后缩。
可近似于爬行的她,自然比不上大步追赶的张碧婷。
锋利的剪刀飞快刺向王倩的喉咙,若不是季冬青及时定住张碧婷,后果不堪设想。
见张碧婷不动了,众人才敢慢慢地围了过来。
一股尿骚味传出,原是王倩被吓得尿了裤子。
等缓过了劲,王倩又站了起来。
这下,她倒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了,毕竟是季冬青救了她一命。
即使季冬青定住了张碧婷,也无人敢上前,与定住王二后的情形截然不同。
听闻出了事,江黎和宋且安便跟着村长来了。
村长蹙眉,以为是季冬青闹出了什么幺蛾子。
村民们一口气说清了来龙去脉,村长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既然出了伤人的事,那理应交给我们接手。”宋且安来到张碧婷身前,夺走了剪刀。
“这怕是……”村长有些迟疑,眼神有些躲避。
“村长,其实我舅舅也在牢仙笼当差,我只是不想联系他,给他添麻烦。”宋且安端详着剪刀,语气漫不经心。
村长听出了威胁之意,他当惯了土皇帝,其实不怎么怕。
可在他瞧了张碧婷一眼后,却改了口风,“既然宋仙人如此说,那就这么办!”
“具体什么情况?”宋且安朝季冬青靠了靠。
季冬青把江黎拉了过来,压低声线和二人说了这几天的事。
见三人关系如此亲昵,村长忍不住讨好道,“小季啊,前几天的事你也别多心,实在是大伙受够了那靡荒木的苦,这才对你动了手,你可别放在心上。”
季冬青没说话,只是把张碧婷扛起,带回去审问。
“散了,大家都散了,回去干活。”村长被下了面子也不生气,指挥大家干起活来。
到屋内后,宋且安指责道,“季冬青,你连一个凡人都看不住?”
“我想试试她到底要干什么,但没控制好力度。”季冬青也知道这事自己做的不妥。
“好了,现在重要的不是吵架,是解决这个事情,今天可就是最后一天了!”江黎挡在两人中间,生怕他们又吵起来。
宋且安也没再说什么,三人坐下来交换着消息。
在他们尾随村长的这几天里,发现了两个疑点。
村长每天都会瞒着别人去后山的土堆,宋且安跟了他两次,发现他会虔诚地跪在那里,嘴里则念着咒。
宋且安只听清楚一句“南无、阿唎耶”。
别人不清楚,可季冬青却知道,这是大悲咒中的一段,大意是皈依圣者远离恶法。
季冬青连忙同二人解释了一番。
宋且安随即说起了第二个疑点,“他每到晚上行为就很古怪,必须一个人待在屋里打坐,不准旁人打扰他。这几日,我去盯梢时,都会看到他将身体扭曲成诡异状,从晚上坐到天亮。”
“能画下他的姿势吗?”季冬青认为这是个突破口。
宋且安拿过白纸,三两下就勾勒出了形状。
“靡荒木!”三人异口同声道。
村长的嫌疑很大,但也不能忽略张碧婷。
三人走到里屋,瞧张碧婷冷静下来后,给她解了定身术。
“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懂吗?”宋且安坐在椅子上,让江黎拿着纸笔记录。
“你为什么拿着剪刀去刺杀……”宋且安一时想不起名字。
“王倩。”季冬青补道。
“因为她杀了我的女儿。”张碧婷面色冷静。
“你怎么证明?”
张碧婷抬眸,似笑非笑道,“几位,想听个故事吗?”
她没等三人回答自顾自说了起来。
“我十岁那年,我们村遭了灾荒,很多人都饿死了,瞧着那些个白骨,我总觉得有一天我也会死的。”
“可事情却有了转机,有个婶子来到我家,说他们村有人想买我回去当童养媳,保证让我吃饱穿暖,还能给我爹娘一大笔钱。”
“我娘当即就把这人打了出去,可后来的日子却越过越难,因没有吃的我娘出不了奶,我那刚出生的弟弟,就快饿死了。”
“我决定把自己卖了,这是唯一能让大家都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