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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发烧了。
她艰难地立起身抬头望去,胯骨和侧腰都隐隐作疼,思考着怎么出去的问题。
那人只绑了她的双腿,猜准了这种高度的地窖,还有光滑平整的壁面,她在负伤的情况下,几乎没可能爬得上去。
她连对方绑走她们的意图都不清楚,又拿什么去作为谈判的资本。
难道就只能等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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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生顺着路旁的竹林一路往下,再往前继续走即将到达青羊村。
这个村落被县里设为重点关注的脱贫村,住在这儿的人多数都是穷了几代的贫困户。
流氓、赌鬼、懒人遍地都是。
徐生的心里涌出不切实际的想法,整颗心都备受煎熬,冉起一种令人窒息的焦虑感。
他暗自祈祷着:她可千万别来这边。
徐生打开手电筒,开始挨家挨户地敲门。陈咏和老李也跟着他的节奏,去询问隔壁几家的情况。
“张奶奶,有没有瞅见个小姑娘?”
“王赖子,有没有看到个姑娘?”
“刘伯伯,看见过这么高的姑娘没?”
……
不出所料,所有人都表示没见过宋茱萸。
这个村不到二十户居民,其余都是空置许久的旧房子,很快就将每家每户打听了个遍。
陈咏疑惑:“你说她是不是先回去了?”
老李又拨了电话去,依旧处于关机状态。
雷雨交加的午夜让人不寒而栗。
老李叹了口气:“再找找吧,这么大活人总不能叫人绑了去吧?说不准摔某个沟里了……”
折返的途中。
陈咏特地注意附近的滑坡和沟壑,甚至连竹棚也没放过,冲着里头叫宋茱萸名字。
徐生经过那栋烂楼时,稍稍往里瞥了一眼。
老李解释:“这里荒了十几年,压根没人住。”
徐生自然也知道这里的情况,奈何老李一副要说教人的模样,莫名又激起他的逆反心理。
徐生不顾两人阻止,直接绕过围墙,走至废旧小院栅栏旁。
院里杂草重重叠生,堆着不少跌碎的瓷瓦,屋檐下随意扔着个长条凳。将小院环视一周,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下一秒,徐生注意到那件雨衣。
陈咏扒在围墙边,明显也发现不对劲, “那儿有件雨衣?”
老李也凑近:“这院子是谁的来着?”
陈咏和徐生异口同声:“罗瞎子的。”
罗瞎子今年五十来岁,覃溪镇的人几乎都知道他。家里常年贫困,妻子抛夫弃子跟人私奔,只留下他跟三四岁的女儿相依为命。
后来女儿生了几场重病,久病难治,小小年纪也夭折了。
“罗瞎子不是消失好些年了吗?听说是去深圳赚大钱了。”
“那这雨衣谁的?”
徐生听着两人在身侧窃窃私语,直接绕过围墙进了院子。
“有人吗?”
声音却被雷声掩盖。
陈咏他们也跟着走了过去,又冲着楼上喊了几声,还是没人回答。
徐生走至门口,准备推门而入,老旧的木门被人打开。又一道闪电划过,门口出现罗瞎子那个苍老的脸。
徐生一愣:“请问有没有看到个小姑娘?”
罗瞎子唇边皱纹扯了扯,左眼眼神空透,偏着头打量几人一眼:“谁家年轻姑娘大晚上跑这儿来?”
“找错地方了。”罗瞎子直接将门关上。
陈咏劝徐生:“这人神神叨叨的,别跟他浪费时间了,咱们再去前面找找。”
徐生转过身走下台阶。
年轻姑娘?
他刚刚可没这样形容。
那女老师的小孩走丢之事传得沸沸扬扬。
怎么会首先想到年轻姑娘。
“哎哎哎!”
陈咏一个没注意,见徐生径直返回,急冲冲地推门砸门。
罗瞎子只打开一道门缝,透过缝隙往外瞟他,“做什么?”
徐生一掌抵着门:“我进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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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房子久年失修,木门脆得不行,经不住徐生的推搡。
陈咏和老李压根拦不住他,这个年龄段的小伙子浑身蛮力,肩膀抵着撞了几下后,木门吱吱呀呀的就被撞开了。
他宛若着了魔一般,在罗瞎子的屋里反复搜寻,任何细小角落都不曾放过。
“你们做什么啊?”罗瞎子气得敲大腿,“我这房子都快被你们拆咯!”
徐生直接将人按在门框上:“人呢?”
宋茱萸隐约能听见屋里的动静,声音细微模糊,她仔细辨别出:好像不止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