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又以袖掩面,抽嗒嗒的哭了起来。
“久病衰竭,是自然衰竭还是人为衰竭呢?”一个女声打断了傅夫人的哭声。
众人望向声音来源,说话之人乃是岑玉棠。
大家都知道岑玉棠背后有清晖做靠山,是以没人插话。
且她方才说的这一句话也点醒了众人,身体衰竭的确不一定就是久病原因,也有可能是用了什么特殊的手段所致。
“你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有人敢害州牧不成?”傅夫人面容失色,有些不敢置信道。
“有没有人敢,你不是最清楚吗?”岑玉棠意有所指。
她拍了拍手,两位黄府的丫鬟端着两个瓷罐走了上前。
“正巧大伙都在这,我有些发现,正想与大伙说说。”
她指了指其中一个瓷罐道:“这是黄州牧平时一直喝的药,据我调查,药材药方皆由吴大人提供,平日的熬制则经由傅夫人之手。”
玄曾提问:“这药可有问题?”
岑玉棠还未回话,吴大人便连忙答道:“不过普通滋养身体之补药,用的药材也都是常规之物,绝无问题,若不信,可请医师现场验证。”
“不用,”岑玉棠道:“这药的确没有问题。”
她又指了指另一个丫鬟手中的瓷罐:“这是黄州牧出事那天所食用的乌鸡,同样,是吴大人所送。”
吴大人明显感受到了岑玉棠的针对,他眯着眼望向岑玉棠,眼神中略有凶光闪烁:“这乌鸡也不过是些农村土著,村民所赠,我也同样吃过,并无问题,不知这位姑娘连点两次我的名字,是何寓意?”
“难不成是怀疑我会害州牧?”
“这乌鸡自也是无毒,”岑玉棠目光锐利的扫向吴大人:“不过,你说错了,我不是怀疑你毒害州牧,我是笃定你毒害州牧”
玄曾有些疑惑的望向岑玉棠:“姑娘何出此言?”
岑玉棠道:“这乌鸡和药任何一件单品都没问题,但组合在一起便会对肝肾有亏的人造成致命伤害。”
傅夫人听到此处,心虚的头微微低了下来,不再言语。
岑玉棠一边说着一边从身后掏出了一本小册子:“而我翻阅了黄州牧的病历,黄州牧恰好便患有肝肾方面的先天疾病。”
“你血口喷人……”吴大人激动的指着岑玉棠喊道。
岑玉棠没管,她将手上的病册交给了玄曾,玄曾从头开始翻阅,越翻眉头皱得越紧。
他看完之后,挤着满脸的皱纹细细思索着。
吴大人上前:“玄曾大师,她在胡说,古往今来,还从没听说过这样的害人之法。”
玄曾摆手示意吴大人冷静,他素来以公正无私在白莲会中颇受尊重,吴大人即使是备受名望的盐州下一任州牧候选人,他依旧不会偏袒,只是就这样定罪,明显过于草率,他的眼眸转向岑玉棠:“你可有证据证明自己说的是实话。”
岑玉棠抱胸:“证据确实没有,证人倒是有一个,西排二坊33号的一位专门钻研药膳的大师。”
“西排二坊33号?不会是我想的那个人吧。”一个打杂的小厮声音断断续续从角落里传出:“是那个上个月借了我家一袋米还没还的瘦子?”
“没错,就是大爷我……”
瘦子套着他的破布麻衣大摇大摆的从一群穿戴齐整的贵族身边走过,几步到了众人的视线中心。
“你?”玄曾不确定的询问岑玉棠。
瘦子见他怀疑,忙不好气道:“是我怎么了,大师就一定得衣着光鲜,气度不凡吗?”
他说完还幽幽瞪了一眼玄曾戴在胸前的玉色佛珠。
这些当官的待遇就是好。
“哼,”吴大人斜眼看岑玉棠:“这就是你找来污蔑我的人?听说你也要竞选州牧,该不会是竞争不赢,暗地里耍这些阴把戏吧。”
岑玉棠不慌不忙道:“是不是阴把戏,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行得正坐得端,”吴大人这时依旧理智气壮,不知是还有后手有恃无恐,还是狂妄自大不惧大祸临头。
瘦子听见了这句话,小眼睛一眯,围着吴大人一边转圈一边打量:“你就是吴大人?”
“有何指教?”吴大人抱拳,一副正义凛然的江湖豪杰的模样。
“啧啧啧,”瘦子连声叹道:“肚子高挺赛孕妇,这是脾胃虚浮之状,吴大人,你平日没少大鱼大肉胡吃海喝吧,可我记得你宣讲时可说过,你家一日只食两顿,每顿只操一荤菜,余下的官银都用来救济贫民,我看着怎么不像呢?”
“我也是这盐州城有名的贫困户了,你说的补助,我怎么就从来没见过呢,难不成,都是虚假宣传?”
瘦子平时是万万没有机会见到这些高层的官员,如今得了机会可不得把自己心中所想全都如倒豆子一般通通倒了出来。
比起这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