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是如何死的,他更加关心他们这些平民百姓的切身利益。
参加葬礼的大多是盐州城内的名流贵族们,白莲会的成员也来了不少,吴大人察觉到四面而来的视线,忙讪笑道:“许是基层没落实好。”
眼前之事即使败露他也有下策,不过若是失了民心……
他眼睛暗暗闪过一抹冷光,但嘴角还在笑着:“待我回去,督促下人,定将那些周济的银两落实到位。”
岑玉棠见话题被转移,她连咳嗽了几声提醒瘦子,瘦子也马上回过神来,他毕竟收了岑玉棠不少钱,收钱就要办好事,他再度望向玄曾:“我作证,若满足这位姑娘方才所分析的条件,的确存在很大的可能杀人于无形之中。”
“肝肾方面先天患有极阳之症,于是长期服用极阴的药物,身体内阴阳调和,处在一定平衡之中能缓解病痛,但若此时再服用极阳之物,便会打破这份平衡,致使阳气过盛反噬肝肾,最终造成不可逆的后果……”
玄曾听完,质疑道:“可有典籍支持?”
“《膳食心经》第三百页第八行,曾被摘录至第一版《太医金鉴》作为太医院考核选拔的教科书,”瘦子漫不经心道:“后来不知为何就被删减了,可能实用价值不太高?”
玄曾立马派人找来了《膳食心经》,翻到瘦子所说的那一页,在第八行果然见到了关于瘦子所说的记载。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可辩驳。”岑玉棠道。
“我并不知晓这些事情,只常听傅夫人念叨州牧需阴性药,便寻了此药,又是傅夫人道州牧爱吃山野珍味,我得了乌鸡便立马送去,不过是一番好意,若觉得州牧之死于我有责任,那我便一命赔一命,为州牧陪葬算了。”
说着,他就要往檐柱上撞去,在场的人都被惊的一怔。
吴大人的同僚赶忙上前拉住他,他却仍挣扎的往前冲去,竟有不死不休之势。
“吴介。”玄曾声音带了些力气,虽不大不小,却使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了居之高位的威压。
吴大人停了动作,直直看向玄曾:“大师,我也曾受过你的教诲,我是怎样的人你难道不清楚吗?”
玄曾的铁面显现了一丝动容。
岑玉棠见势不妙,这吴大人是在打感情牌,正急着想要提醒玄曾。
手却被一双冰冰凉凉的手拉住了。
清晖对岑玉棠摇了摇头。
玄曾道:“兹事体大,吴介又乃下任州牧候选人,还待交于白莲教会细查。既是州牧封棺不成,先暂且搁置几日,待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再请白莲教僧徒以经文颂脱,以助黄州牧好登极乐。”
他顿了顿,又转向岑玉棠:“可疑人员先暂且安置州牧府,层层府兵把控,将军和姑娘都可共同监控……”
葬礼就这样中止,来送葬的宾客走时表情比来时更丰富多彩,岑玉棠虽对此番判决不满,但今日来人如此之多,想必不出一日,今日在州牧府所发生的事便会传遍整个盐州城,即使玄曾有意包庇,但也耐不住悠悠众口。
州牧府的湖心亭中,天色黯淡,周遭的景色也跟着寡淡起来。
前屋停尸,有僧人日夜守着敲更打坐,东西后院重兵把守,一边关着傅夫人,一边关着吴大人。如今这个亭子倒是整个州牧府中为数不多清净的地方。
岑玉棠站在旁边欲言又止。
“你既要竞选州牧,最后也是需要玄曾那一票的,方才拦你是怕你过于咄咄,于他留下不好的印象。”清晖抿了一口茶,知晓岑玉棠此时心中定然有疑惑,直接开口解释道。
“玄曾包庇吴大人,万一他二人蛇鼠一窝……”
清晖摇摇头:“玄曾在白莲教数年持正不阿,我观之为正士,他曾在官塾坐经论道,与吴介有师徒情份,许是顾念师徒情份,又或是被奸人所蒙。”
岑玉棠无言,湖面吹起了阵阵涟漪,许是空气分外干燥,让她心神不宁,不安站着。
“这几日辛苦了,你也多加休息。”清晖看出了她的不适,以为是她劳累所致,关切道。
也是,她这几日都没好好休息,于是心神不宁的回了住处,想要早些安睡。
她住的院子是州牧府早些年为接待外地官员所设立客房,在战争发生后各地便各自封锁,断了往来,于是这客房废旧已久,位置也十分偏僻,倒也安静。
只是今天,她刚踏进院子就察觉到了不对。
这些日子的经历让她的神经高度警惕,微微风吹草动她都能察觉。
更何况,这人似乎就没隐藏自己的身份。
岑玉棠停住脚步,抬头。
素雅的梨花不知何时一夜坠满了枝头,夜饭吹过,一树繁花飘飘荡荡的占领了整片世界。
透过漫天飞舞的白色花瓣,岑玉棠看到了坐在梨树上百无聊赖把玩着一束花枝的鲜衣少年。
少年一身玄色劲装,手上戴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