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习惯,再加上云川走后她又睡不安稳,索性和云川一起出发前往皇宫。不过云川去的是召开朝会的乾元殿,而武婧儿去的是内朝贞观殿。 对此,武媚娘有些后悔,早知这样,之前就应该把云郎中拉出来做官。 除了外派劝农使外,武媚娘还从工部和将作监抽调人手,前往全国各地绘制水文状况,了解河水来龙去脉,地势高低,以便兴修水利工程。 兴修水利不是一件一蹴而就的事情,也不是拍拍脑门就能开工挖漕渠,它需要全面而精准的勘探测量以及精妙的设计。 “你说把全国的水利工程修一遍,得多长时间?”武媚娘抬头问武婧儿道。 武婧儿闻言沉吟了下,道:“不知道。我们姑且用二十年的时间来规划吧。” “二十年?”武媚娘重复道。 武婧儿说道:“婶娘是高寿,我不如你,且定个二十年,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能将这次绘制的水利工程全部修完。” 武媚娘又重复了一遍,道:“二十年啊?二十年,足够了。二十年足够创建一个贞观之治,二十年也够我们见到天下大治的曙光。” 武媚娘的心中充满了豪情壮志,她想要在史书之上留下自己的名声和功绩。那些泽被万民的水利工程可不正好吗? 功在当今,利在千秋。 千秋万代之后,百姓只要还用着那些水利工程,就会想起她。 就像提到都江堰、郑国渠,就会想到秦始皇。 “慢慢来,二十年足够了。”武媚娘仿佛在用言语压制内心的急切。 武婧儿提醒道:“还有交通要道。要想富,先修路。路修好了,能促进商品的流通,多收商税。” “知道知道,已经一起吩咐了这些人。”武媚娘说道。 修建水利工程和修路都需要钱。 最近几年来,神都权贵的衣裳渐渐趋于繁华,生活越来越铺张浪费,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于是,武媚娘下令节俭,并以身作则,多穿旧衣,裙子的破面不过七。她还严令禁止权贵之间的攀比之风,若有违反,从严处理。 武婧儿当然积极地拥护武媚娘的每一个政策,衣着服饰也跟着朴素起来。 “攒钱修水利和修路。”武婧儿嘴里念叨道。 二月初二龙抬头,李旦罕见地被放出来和太后武媚娘一起举办先农礼。 皇帝先农,皇后亲蚕,以示鼓励农桑。 李治在的时候,每年都会举办先农礼和亲蚕礼。但自从李治薨逝后,李显即位二月初五即被废,李旦匆忙登基,当年的亲耕和先蚕都被忽略过去。 直到今年,武媚娘才在朝堂之上提出要举办先农礼和亲蚕礼。 先农礼由武媚娘和李旦,主要是武媚娘主持。刚举行完,李旦就被武媚娘以身体不适送回了别殿。大臣们只看了一眼他们心心念念的皇上,连一句话都没说上。 至于亲蚕礼,武媚娘做的更绝。最近她在努力体现自己男性的一面,竭力让大家忘掉自己女性的一面。 说起来真可悲。 不知从何时起,定下男尊女卑的社会习俗。当武媚娘表现出自己女性的一面时,在舆论上,身为女子的她将会被丈夫、儿子彻底压制。 从男女之分上说,至少现在的武媚娘赢不了社会舆论。 所以武媚娘积极地参加先农礼,却对主持了近三十年的亲蚕礼避之不及。主持亲蚕礼,就会加重大家对她是先帝皇后和当今皇帝太后这事的印象。 武媚娘希望群臣看到的,是自己作为先帝托孤的摄政身份,是临朝称制。 但她又不想让李旦的皇后刘道涵在朝堂之上和天下人面前刷存在感。于是这项艰巨的任务就落到了武婧儿身上。 “我?”武婧儿用手指着自己不可置信道。 “嗯。”武媚娘点头,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武婧儿本想说武媚娘怎么不自己去呢,但一想武媚娘不去自然有她的道理。 于是,她咽下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点头道:“既然陛下让我去,那我就去。只是得有人告知我如何行亲蚕礼,我怕出错了给陛下丢脸。” 武媚娘见武婧儿答应下来,心中畅快,大笑起来:“简单得很,有内侍省的官员指导你,什么都不用担心,简单得很,只要按照他们说的来。其他的交给我了。” 武婧儿答应后,武媚娘让李琦草拟了一道制诰,大意是先帝太妃武婧儿贤德淑慎,善于纺织,前有推广棉种之功,后有筹建织造局之绩,因此命她主持亲蚕礼。 这道制诰从贞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