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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他一状(2 / 3)

下发笑了。

天下哪有做妹妹的,跟兄长的小妾来往频仍的道理?

她虽然也很是不守道理了好几回,但既不合她意,又不合道理的事情,她还是乐于用“不像话”为由拒绝的。

“这不好罢,我不便时时入宫,若入宫便去和嫔那里,找她说话,阿嫂做何想呢。”姬桢道,“不过是我读书的小小疑惑,便不清楚,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中宫皇后,岂会在意这点小事。”皇帝道,这话说得是没什么毛病在,只是……

只是他神情分明有些不忿。

仿佛陈皇后当真介意过“这点小事”似的。

姬桢想起当初沈曙受封时的情形,心下一时,也有了些猜度。

皇后确是不该妒忌后宫的妃嫔们,以她所知,陈皇后做太子妃的许多年里,也的确不曾妒忌过太子身边的侍人。

然而,那些侍人终都是先帝与太后,按着祖宗规矩选来的。不单要美貌宜男,更要勤和温婉,恭顺驯良,说起来个个都是如画中花朵一样的美人儿罢了。

不比沈曙,她是皇帝自己瞧中的,收用的头一日,便给抬了和嫔。

这样的待遇,漫说在皇帝身上,便是放眼本朝前后百年,都无有一个宠妃曾拥有过的。

陈皇后怎么能不忌惮沈氏?

姬桢从来与陈皇后交好的。姑嫂二人,便不能说情同姊妹,可打从一个是太子妃一个是郡主的时候便来往酬祚,总有些“微末相交”的亲善。

如今应了兄长的意思,去围沈和嫔的裙边儿,丢开已然有几分失宠意味的陈皇后?

这事儿姬桢委实不愿做。

今日便笑道:“如此么?那么阿桢今日便去叨扰和嫔了——既然如此,就叫我顺便也瞧瞧二郎罢,我不问您要人,咱们只见一面,说几句话,这总不叫阿兄为难罢!”

“……那沈二郎究竟有什么好?”皇帝笑骂,“叫你一日日的也不忘怀。”

“他在我身边时有许多好主意出啊,听他的总是不错的。怎么,难道他到了和嫔身边,反倒没有主意给他阿姊出了?”姬桢微微侧头,奇道。

“他能出什么主意?妇人争宠吃味的主意么?”皇帝道,“后宫女眷不许干政,这你是知晓的,内宦也不得插手外朝——他若真想做外官,是要出宫去的,一日不出宫,一日便不得过问政事。”

姬桢一拍手,嬉笑道:“却原来是我忘记这一出。阿兄说的是,那么今后我见他,也绝不将外头的事情说给他听了。”

“你先前难道同他说了什么?”皇帝微微挑眉。

“先前……唔,先前也没说什么。”姬桢勉强笑了笑,道,“他……哪敢做这种叫我为难的事情。”

这一分支吾,皇帝瞧在眼中,脸腮边的肉微微一抽。

到底没说什么。

而姬桢见得沈衍,自然将卓鹿延偷看她们一事描摹了一番。

她仍然“不知晓”那人便是卓鹿延,然而一番形容下来,沈衍岂有猜不出的道理。

他眉心微蹙:“殿下不知那人是谁?”

不应当啊。阿桢前世是见过那个契丹王子的,与他新婚之时,有一日闲话,还提到那王子面貌着实是好,竟是北地朔风都没奈何的秀丽。

“我如何知晓?”姬桢睁圆一双猫儿眼,道,“难道你知晓他是谁?”

“有那般气度的,除了卓鹿延王子本人,不作第二人想罢。”

姬桢看看他,他这是承认自己认识卓鹿延么?

“若真是他,那可也太无礼了!”她皱眉道,“若是寻常蛮子,不识大周天|朝礼数也便罢了,那卓鹿延怎会不知咱们这里男女授受不亲!他还擅自入帐来,那叫我们三个人,何以自处!”

沈衍的面色也不大好看,他冷哼一声,道:“这契丹王子,必是想将各样事情,都盘捏在自己手中,方觉安心的。”

“这……如何说起呢?”

“想必是朝中有人建言,嫁宗室女于契丹贵戚,再扶持天家贵婿做了可汗,统辖草原——而卓鹿延也听说此事,方巴巴来瞧长公主面貌。”沈衍说着,牙根子都紧了紧,“倒是想得美。”

姬桢也跟着皱皱眉,忽然笑了:“不过,若真如此,也不坏。”

“殿下说什么?”沈衍愕然望向她。

“我说这个也不坏啊。”她说,“我自小长大,见到的最美貌的少年便是你,如今你既然不能一直陪着我了,我想,嫁给卓鹿延,也成。他长得也很好……”

沈衍脸上瞬时一白,咬定舌尖一霎,静了心神,方压下面上惊怒。

“陆郎不成么?”他低声道,“便不是陆郎,难道我大周便再没有能得殿下赏识的俊秀郎君?真若是做了那卓鹿延的妻子,今后跟着他回契丹草原去,殿下可知乡关路远,一去怕不是一生一世也难以回乡……彼时独身一人身陷异乡,真受了欺负也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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