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同陈醉简单道别,陈醉嘱咐了些早点休息不要胡思乱想的话,明月一一应下了,回了帐子。
同悠然闲话一会儿就各自上床睡了。明月心里不踏实,翻来覆去睡不着。后面好不容易睡着了,梦见自己在军营里等了好久陈醉也没回来。再后来宫里来人要把自己抓回去,自己拼了命逃出去找陈醉。战场上四处都是断肢残臂,忍着恶心在尸山人海翻找,怎么也没找到,累得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一屁股坐下,地上是什么也没有精力去想,神情木讷,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在闪烁,一定会找到他的。突然,一个熟悉的不知不觉中已然印刻在心上的声音在耳边想起,沉稳中带了些怒意,答应好好呆在军营的,到这里来做什么!明月死命咬紧嘴唇,不敢回头,生怕同前几次一样是幻觉。犹豫间陈醉砰然倒在她的旁边,浑身鲜血淋漓手臂扭曲到一种诡异的程度,身上伤处皮肉翻卷,明月吓得立时醒了过来,喘着粗气,一头冷汗,不住的安慰自己,是梦,只是梦。待气息稍平稳,点了盏烛火,摸出包袱里白底蓝花的瓷瓶,倒出半瓶粉末,拿了水,想了想,拿随身的匕首割破了手指,滴了些许血和一起把粉末兑开。等到天色微明蹑手蹑脚出去,靠着帐子坐下,手指藏在身后蘸了兑好的液体在帐子边沿勾画出某种图案。画好以后,将剩了的液体随手倒在地上,暗暗将盛过液体的碟子收在袖子里,站起来装着不经意的瞟了眼,透明的液体里微微透着点红色,在暗褐色的帐子边脚,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做完以后安心许多。静待师父的到来。
悠然公务一直繁忙,老早就出去了。到了早饭的点,一小哥低着头送了早膳过来。明月有礼道谢。小哥放下早膳后,并未离去,背对着营帐门口低着头。明月狐疑,暗自低下头,偷偷瞄了瞄小哥的脸,顿时咧开嘴角,伸手拽拽小哥的袖子,讨好道:“师父,您来啦。”
顾师父一巴掌拍掉某人的爪子,板着脸:“笑什么笑,站好说话!”
明月立正站好,一脸谄笑。讨好的倒了杯茶殷勤递上:“师父您喝茶。”
越见着明月谄媚的样子顾师父就越生气,重重的搁了茶杯在桌上,板着脸训起来:“什么事就那么急?!还非得拿血划印记?!割的谁的手?!不疼么不疼么不疼么?!”
明月讨好的笑笑:“不疼,师父给的药膏好,一抹就不疼啦!”
顾师父更气:“我那药膏是给你没事划口子玩的?!!”
明月殷勤的从床底抱出一封了口的坛子,小心的放桌上,谄媚笑笑:“有事有事,从伙房偷了坛子酒,想孝敬师父,知道师父在军营里憋了这么久,肯定酒虫子闹啦。”
顾师父冷哼:“嘁,有事说事,我还不知道你?你的酒是那么好喝到的?”
明月委屈:“师父你别这么说嘛,显得我对您不好。”
顾师父斜着瞟了一眼明月:“比起你对陈醉来,是对我挺不好的。赶紧,说事儿。”
明月持续讨好:“确实有一点点事。师父您看,战事在即,陈醉肯定是要上前线的。再看营地守卫这么严密,我在军营里安全得很,不然师父您就跟着陈醉好不,有师父您在他身边,我也放心些。”
果真又是为了陈醉,哎,一猜就能猜到。顾师父想了想,道:“首先,我是来保护你的。其次,陈醉那身手,保命不难。”
明月拽着顾师父的袖子,可劲的撒娇:“师父师父您看,我在军营好好的,这么多人保护我。我自己也有功夫底子呢,自保肯定能行。我保证,乖乖的,不闯祸,不到处乱走,您别担心。我一定乖乖的呆在营地等你们回来。”
顾师父思量不语。明月在营地里安全上确实有保障。其实他心里也有些渴望上前线。不只为了陈醉。顾师父本身也是从军营里出去的,虽过了这么多年,遇到国难,也想再热血报国一次。可毕竟答应过某人要好好保护明月的,还是有些犹豫。
明月缓了缓,继续道:“虽然您不说,可我知道您看重陈醉更甚于我。您知道他的背景对不对?”
顾师父没吭声。
明月淡然一笑:“您知他背景,自然也知一身好功夫对他有多重要。您对他的严厉都是为他好。所以,您也知道,军功对于他的重要性。我们都希望他能好好的,不是么?”
顾师父赌气:“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对我不好,他比你对我更不好。哼!”
明月安心笑笑,师父傲娇了,这事也就成了大半。仍旧讨好:“哪里对您不好了?您也知道他那么个人,冷淡清寂,心里有什么也从不肯言说。他其实很敬重师父您的。”
顾师父瘪嘴:“敬重?敬重也没见着他啥时候送我坛酒喝。”
明月犹疑道:“唔,陈醉早些年翻了半屋子书寻到的古方酿下的酒,埋了七年,约莫是能喝了。”
顾师父喜:“诶?有酒?!”
明月摇头:“保护陈醉,有酒,不保护,没酒,赶明儿回去就全挖出来砸了。”
顾师父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