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在相府里没少被二夫人折腾。相爷那边的派出去的人也回来了,阿月什么时候入的迷沼,呆了多久,怎么离的迷沼,一路又怎么上的京城,来路也算清晰。相爷给二夫人告知了之后,二夫人也算是放下了心,待阿月更认真了些,折腾的也更狠些。
见着阿月也跟着府里人一样叫她二夫人,心里就不痛快,听起来跟外人一样生分。便换着法的折腾阿月。一次在阿月身上下了三种蛊。
这哪是阿月个半桶水能解的了的,疼的实在受不了了,苦着脸对二夫人道:“我的姑奶奶,我哪里又做的不对,您说,我改就是了,您这是一言不合就要人命啊。”
二夫人好整以暇的等着阿月求来呢,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道:“我对外人,向来是一言不合就要人命的,对你已经宽松许多。你还不惜福。”
“惜呀,”阿月赶紧接道:“惜福呢,这不您说啥,我就做啥,我多听话啊。哪有跟您一言不合啊?您说的都是对的,没有合不合的。”
二夫人冷哼一声。
“所以这次又是为啥啊?夫人您提点提点,小子愚笨,您别跟我一般见识。”阿月认怂。认怂就能解决问题的话,她向来也没啥脾气。
“你自己想想,我教过锦芝什么吗?教过云芯什么吗?我辛辛苦苦的教你,你还当个外人一样,跟着人叫我夫人?你还没错?”二夫人没好气的道。
哦,原来是这茬呢。
阿月苦着脸道:“那您不是连师祖都杀了,叛出师门了嘛?不叫您夫人还能叫您啥?”
“呸!”二夫人啐道:“我们灵蛇一脉,自来就没有什么叛师之说,我就是杀了你师祖,那也是灵蛇一脉的人,你有本事就来清理门户,没本事那就得认了,辈分在那,你就老老实实的叫我一声师叔!”
“诶?”阿月惊讶道,还有这说法?苏姨倒是没提过。
好汉不吃眼前亏,阿月本来也没啥立场,立时乖觉道:“师叔说的对!是小子愚钝,师叔您莫生气。”
二夫人冷哼一声,见着阿月这没脸没皮的样,心情好的时候就喜欢,觉得逗趣。不开心的时候见着了就更是气打一处来,一点出息都没有。
“所以,师叔啊,三种蛊我解一年也解不掉啊,师叔您看在阿环的面子上,饶我一条狗命吧,总不能看着阿环年纪轻轻就守寡对吧。”阿月腆着脸道。
说的都是些什么浑话,二夫人冷道:“一个一比三,一个一比四点五,快滚,见着你那没出息的样就闹心。”
“哎,得令,师叔再见。”阿月闻言笑着退了出去。二夫人向来是不给解药的,给了阿月也不敢吃,有了配比估摸着还是能解出来。
就这么,阿月也算是留在了相府里。挂着个洒扫丫头的名,成日里被二夫人折腾,十天半月总要想法子溜那么一两次,最后又都蛊毒发作,灰溜溜的溜回来。二夫人院子里的丫头婆子们也都见习惯了。
阿月心下也渐渐松快了些。其实混进来也不是什么精巧的谋略,不过是欲擒故纵而已。越是想逃,人会越觉得你没有细作嫌疑。越是你身上有利可图,越是会想方设法留下你。
有些事,欲速则不达。阿月一直做的很好,多是老老实实跟着二夫人斗智斗勇,时而作些无伤大雅的幺蛾子,府里没人怀疑她,但是也达不到信任。路漫漫呢。
约莫过了大半年,才得了一个契机。
这日刚好阿月解了蛊,出了暗室时天色还早,还没到晚饭的点,想着能去煮个饭再炒个菜。她其实也不喜欢虐待自己的胃,实在是有时候太累,不想折腾。
二夫人听云芯说阿月出来了,便叫云芯去拦住了她。说晚上少爷难得回来吃一次饭,让阿月也等着一起。
少爷极少来院子里吃饭,阿月在的这大半年,统共也就回来了两三回,每次阿月还都被关在暗室里挨饿受困凄凄惨惨的想着法子解蛊,拿着虫子充饥,一直也没见到过。
还有什么人能比自己儿子更让人放心的呢。
阿月听了云芯的,也作罢,没去煮饭,让婆子们送了两桶水过来,在暗室里关了两天,得先洗洗身上的味儿。
洗干净了自己,想着也不能做的太显眼,便照旧是日常装扮,绕不过,还是去厨房烧了菜。
总不能当着人家儿子的面吐了出来。
二夫人的儿子是府里的四公子,单名一个扬字。
二夫人年轻时原本也是被齐相美貌迷惑,才不顾一切跟迷沼断绝了关系也要跟着他。这齐扬,自然也长得不差。
嗯,不止不差。
阿月做的过火,见着齐扬眼睛都瞪直了。
二夫人见着那没出息的样子,不由拍了她一巴掌。
阿月回过神来,谄媚的笑道:“师叔啊,您缺儿媳妇儿不,您看我咋样。”
齐扬少见这么直白的女子,不由蹙眉。
二夫人没好气的回道:“也不看看你那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