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醉回了宅子,进了东厢房,吹灭了烛火,仍旧在之前的位置坐下,再斟了一杯酒。掂量了酒壶的重量,心里一计较,便知阿月原也只喝了一杯。陈醉不由笑了笑,倒成了一杯倒了。
杯中的酒已经凉掉,陈醉捧着杯子,间或沾上一口,并没多喝。
时间悄然流逝,陈醉没顾着要去吃饭,也没想着要睡觉,枯坐着等待。
直至寅时,黑暗之中传来有节奏的敲击声,寂静片刻室内有了轻微的响动,杨越推开暗门而来。
陈醉闻声转头朝向杨越问道:“得手了?”。
杨越快步过来双手抱拳行了礼,回道:“嗯。”
“干净?”陈醉问道。
“干净。账也结清了。”杨越回道。
“明月身边留人了吗?”陈醉问道。
“留了。他们行事也隐秘,要不是一直盯着,这次的事外人轻易联想不到他们身上。买人的时候送了我们的人进去。”杨越回道。
陈醉点点头。
“让影子来替我。”陈醉说道。
杨越应了。
陈醉饮尽杯中仅剩的一口酒,起身,从暗门离去。
现在开始,戏得按着他的剧本唱。
别院中,张大人看着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阿月,样子清秀不由问道:“这就是他们养在府里的蛊娘?”
手下回到:“是的,凌月岩的的招牌在那,办事不会有错。”
张大人啧啧两声:“那倒是人不可貌相了。好生把人弄醒。”
手下回到:“是。”
说罢拿了解迷烟的辛辣药膏,在阿月鼻子下来回晃了一小会儿,人仍未见醒。张大人挑眉看了看手下。
手下也有点奇怪,回道:“凌月岩的人说如此可解的。”
张大人还有事相求阿月,总是得先礼后兵,说到:“那你再联系联系凌月岩的人,说的是要活口,送了个醒不了的算怎么回事。”
手下回道:“属下遵命。不过凌月岩有规矩,只见接头人,还请老爷回避些许,待人醒了属下再通知老爷。”
张大人点了点头。
凌月岩得到消息时,还以为是手下使用不得法,为防着还有别的原因,派了个医师过来。
医师来后,仍旧用解药置于阿月鼻下,确实是没有醒来。见着阿月脸色绯红,伸手把了脉,脉象虚浮,再拿手背探了探阿月额头,果真是发烧了。
这点小事也要派她来,实在是有些大材小用。开了些药,拿了回来,等着人醒了就回去。
可阿月并没有如她预期一般醒过来。烧一直退不下去。
医师治了两天,明明就是风寒入体发热而已,可就是退不下去。未免耽误,只得上报。再不见来时的自满,只羞愧于自己学艺不精。
凌月岩的管事接到汇报,想起杨越曾经来问过阿月的状况,便没有直接派二级医师,而是让人通报了杨越。杨越闻言,自是不会擅做主张,那可是爷心尖子上的人物,赶紧报了陈醉。
陈醉皱眉问道:“是什么时候的事?”
杨越低头回到:“那天送过去,人就没醒。第二天派了医师过去。”
陈醉冷声道:“所以昏迷了三天,才报到我这?!”
杨越不由泛了一身冷汗,跪下请罪道:“属下失职!请爷降罪。”
“回来才跟你算帐!”陈醉冷着脸说完,带了凌月岩这个点子最好的大夫先行赶去别院,再让人去请苏姨过去。
没有三分本事进不了凌月岩。阿月昏迷,多半不单纯是病了。
因着凌月岩做事的规矩,别院只留了手下一人。杨越让他回避了。
陈醉带着大夫来径直走到阿月在的房间。
这里陈醉初次来,杨越扶了陈醉在阿月床边坐下。大夫自己搬了个凳子在床前落座。向陈醉请示了一声,陈醉点头,大夫执了阿月的手腕号脉。
大夫号完脉又看了看上一医师开的方子,其实并没有什么谬误。陈醉虽没有说话,但人都亲自来了,足见他的重视。大夫恭敬的回禀道:“姑娘确实是久劳成疾,前一段时间可能休息也不好,再加上冬日风寒侵体,所以导致如今高烧。与我们的迷烟应该是没有关系的。上一个医师的方子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烧却退不下去,实不应当。姑娘高烧几天,病情也耽误不得,属下建议可用银针刺穴,放出姑娘内里热毒,请主子示下。”
陈醉点了点头。
大夫取出药匣中的银针,杨越接过药匣。
大夫拿特制的蜡烛点燃,银针消毒,拨开阿月的头发,在神庭穴下了针。原本要下十六针,可才下了一半,阿月呼吸骤乱,如喘不过气般用手掐着自己的领口,急促的呼吸。
“怎么回事?!”陈醉急声问道。伸手探出去摸索阿月的脸。一直绷着的理智应声而断。
“姑娘好像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