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姨见陈醉不说话,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她身上的蛊,我虽解不掉,但可稍作压制。你若真想救她,待她醒了,就放她走吧。她自己会想办法。”
阿月身上除了随心蛊,还有别的蛊,不管哪种,她都解不掉。
此话闻之,分外刺耳。阿月就是他的命,人能不要命吗?
“如果您没有办法的话,那您可知谁有可能有办法?”陈醉不死心问道。
苏姨摇摇头:“没有任何人,只有她自己。”
只有她自己,所以这就是阿月一直告诉自己的只有她才能做的事吗?
“阿月身上的蛊虫叫什么名字?我曾听阿月说灵蛇一脉自南疆而来,我想去南疆找找可有解法。”陈醉问道。
随心蛊三个字,便是半分也不能传出去,但凡传到她那师姐耳中,必会警醒,阿月李钰二人所为皆是徒劳。苏姨回道:“我不能告诉你。“
陈醉闻言冷笑道:“阿月确实跟我说过,这件事只能她自己做。所以我一直不理解为什么阿月一直坚信不会有别的解法?如今我是有些明白了。阿月一身巫蛊之技皆自您所授,这么看来,阿月的坚信,约莫都是您灌输的吧?“
“所以,到底是没有别的解法,还是您不愿意告诉她?您一定要她走这条路,您能得到什么?您的目的是什么?“陈醉抬起头,望着苏姨冷声道。
苏姨闻言,呼吸一顿,冷着脸回道:“我才疏学浅,并不知道有他法可解。我不告诉你是何虫蛊,是因为我不相信你。若是阿月信你,你自可问她,不必来揣测我有什么莫须有的目的。“
陈醉低头,伸手轻轻抚摸了阿月的脸庞,还有些烫,陈醉怜惜的轻声说道:“阿月敬重您,即使身处险境,仍记挂着您,还曾说此间事了,带我回迷沼一起好生孝敬您。所以,对您,我也一直不愿意去怀疑。“
苏姨看着陈醉,不知道陈醉想说什么。
“可是,你们做的也太明显了,也就阿月身处局中傻傻看不明白。“
苏姨脸色一层,冷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若觉得我有什么问题,自可告诉阿月,污蔑也好,怀疑也罢,总得有命才能评判。我已经说过了,你尽早放阿月出去,才是正事。“苏姨不信陈醉,不欲与陈醉多做口舌之争。
“你们既然把她送上这条路,何曾真关心过她的生死,她的安危?她被蛊虫折磨之时,你们心中可有半分愧疚?你,终究当不起阿月那声师父。”陈醉执起阿月的手,十指相扣,沉声说道:“阿月的事,我自会接手。利用阿月的人,我半个也不会放过。”
苏姨闻言不由心跳加速起来,明明自己什么也没有说,他到底察觉了什么?
陈醉抬头看向苏姨笑的危险:“阿月敬你,我自然也不会伤她的心。你且就在宅子里好生养着,好生看着,好生感受一下竹篮打水一场空是什么滋味。”
“我待阿月如同自己的女儿,我没有利用阿月!我知道阿月此行有危险,所以我连阿环都传给了她。这是她自己的路,我只是帮不到她,我并没有害她。”苏姨厉声反驳道。
“呵。”陈醉冷笑一声,并未接话。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说清楚!”苏姨逼问道。她不确定陈醉是不是真知道什么,真会阻拦阿月吗?
“真要我说清楚?”陈醉冷笑着反问道。
“我行得正坐得端,我自是不怕你,我只是好奇你为何会误解我?为何会觉得我有那什么莫须有的阴谋。”苏姨严肃回道。
“阿月之前一直生活在楚国京都,与相府八竿子打不着,自然不会中相府的蛊毒。唯一跟相府扯上瓜葛便是遇见李钰。李钰带走阿月之后,入了迷沼是如何跟你说的?阿月是为何失忆了?怎么就肯定蛊毒是相府下的而不是李钰?李钰为什么要牵扯上阿月,不外乎是自己不便行事。我本不知李钰所求为何,但现下约莫也猜出了几分。寻常蛊毒,不说你,即使阿月也会解。阿月做的比你想象中的还好。可见那不是一般的蛊毒。即是不一般,又怎么会大费周章下给一个利益不明之人?你难道就没怀疑过?还是你怀疑了,只是没有告知阿月?是不是李钰让阿月所行之事,与你想做之事不谋而合?确如你所言,你不曾骗过阿月,但是你可敢以你灵蛇一脉的存亡为誓说一句你不曾有私心,不曾瞒过阿月?”陈醉望向苏姨,气势迫人。
苏姨听见陈醉一句一句,脸色愈来愈苍白,听到最后竟忍不住退了一步。
“我……”苏姨想反驳,可没有办法拿灵蛇一脉来发下这种誓言。
陈醉打断苏姨的话,咄咄逼人道:“只需你拿灵蛇一脉说一句,你不曾,我便赔礼道歉。”
“我……我没有害阿月。李钰也会护着阿月。”苏姨喃喃道,终究没办法立此誓约。她所为一切,皆是为了灵蛇一脉。
陈醉失望的摇摇头,原来此事真她真知情。陈醉不由心里一疼,阿月怎么这么傻,亲近之人,从来都是利用她。就不会怀疑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