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阿瑶用不上,永乐过了除夕,这天儿就渐渐热了。”袁芝瑶不解地看向凌琛。 凌琛摇了摇头,“用得上。阿瑶与我一同去肃北可好?” 袁芝瑶杏目瞪圆,呆在原地,半晌没说话。 凌琛心中咯噔一下,“你……可是不愿?” 也是,当初说不带上她的是自己,如今突然说要带上她的也是自己。 阿瑶许是早就做好了留在府中的准备,如今却要让她离开,任谁都没办法接受吧? 况且,肃北偏僻,饥荒又吃不饱,阿瑶在蜀城已经受过了这样的折磨,再让她去体会一次,也许早就不愿意了。 “你若是不愿……” 凌琛还没说完,袁芝瑶双眼亮了亮,她猛地握住凌琛的双手,高兴道:“阿瑶愿意的!” 凌琛倒是有些惊讶,“肃北不比府上,这一去就是半载,阿瑶可想好了?” “想好了。这么些天,阿瑶与这些流民早就如朋友般,我想帮助他们。还有……”袁芝瑶顿住,看向凌琛,眼里是不舍,“阿瑶不想和凌侍郎分开。” 凌琛将袁芝瑶一把揽进怀中,餍足地长叹了口气,“我又何尝不是。当初不愿意你跟去,纵然是有肃北太艰苦的因素在的。但最要紧的,还是因为宋安堂也在,我担心他会对你发难。可如今看来,让你只身留在府上也不是个办法,宋安堂若是想要为难你,永乐城随便找个人便能办。总还是在带你在身边,我才放得下心。” “宋尚书……究竟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他真的有这么可怕吗?”袁芝瑶好奇地问道。 凌琛将下颌搁在袁芝瑶的颈窝,闷闷地“嗯”了一声,“等尘埃落定,我会慢慢说与你听,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只需记住,此人可怖,不到万不得已,莫要与他起正面冲突。” “阿瑶记下了。”袁芝瑶将手慢慢环住凌琛的窄腰,安慰地抱了抱他,又用手一下一下轻抚在凌琛的背脊上。 衣料发出窸窸窣窣的轻微响动,隔着衣裳,凌琛只觉得背脊一阵发痒。合着鼻尖嗅到的若有似无的馨香,和怀抱里的柔弱无骨,凌琛觉得自己好像醉得更厉害了。 他将袁芝瑶用力抱紧,紧到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旋即又松开,火热的大手捧起袁芝瑶有些迷离的脸,看了许久。 “阿瑶,我好像喝醉了。”凌琛低笑一声,蓦地靠近,在她的唇瓣上落下细密的吻。 袁芝瑶被凌琛吻得有些喘不过气,脑子也不会转了。一声声婉转的吟唱无意识地从唇齿相依的缝隙中溜出来。 凌琛呼吸一滞,这低吟将凌琛身体里的欲望勾起,脑中有一根名为理智的弦绷紧,又断裂。凌琛只觉得浑身发麻,似乎只有向阿瑶索取更多,方是解药。 凌琛双手托起袁芝瑶的腰臀,带着她一同起身,又腾出一只手将四方桌上的东西挥在地上,将袁芝瑶放了上去。 “你的东西……”袁芝瑶低头看着散落一地的大氅和吃食,有些不悦。 但她话还没说完,下颚便被凌琛用手挑起,“等会儿我来收拾,阿瑶,专心。”说罢又吻了下去。 屋外是寒冷又漫长的冬夜,屋内却炙热如炎夏。 忽地,爆竹声响起,新的一年来临了。 袁芝瑶被吓了一跳,在凌琛怀里抖了一抖。 凌琛低声笑了笑,靠近袁芝瑶的耳边说道:“阿瑶终于又长了一岁。” 爆竹声声,不绝于耳,火光将屋外照亮。袁芝瑶却仿佛没有听到,耳边只剩凌琛方才说的那句话,比那爆竹声还要震耳欲聋。 下一瞬,袁芝瑶身上的短衫对襟一松,她只觉得肩头一凉,便有什么从双臂滑落。 肩头温热又柔软的触感传来,袁芝瑶觉得奇怪,明明今日没喝酒,怎么脑袋却晕乎乎的,无法思考。 凉意越来越甚,直到袁芝瑶稍微恢复了些许意识,低头看去,才发觉自己只剩下单薄的心衣了。 眼底是凌侍郎的发髻,往日他高高在上,从未见过发髻上戴着什么,今日袁芝瑶捧着凌琛的侧脸,低头细细看去,原来是一块上好的玉石,刻着祥云的纹样。 “阿瑶,阿瑶,阿瑶长大了。”凌琛一声声呢喃响起,伴随着他嘴唇开合,那上好的羊脂玉上镶嵌的红宝石变得更加耀眼明媚。 爆竹声轰鸣,掩盖了屋中旖旎的声音,袁芝瑶想就此沉沦。 当褶裙的裙头一松,袁芝瑶的理智慢慢找了回来,“侍郎,不要。” 凌琛动作微滞,抬头看向袁芝瑶,他的双眼不复清明,带着掠夺的欲望和不解,好像孤狼看向一头向自己苦苦哀求的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