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海星不知道高心心具体是怎么给沅来通风报信的,被沅来这么一问,脱口而出:“你别信高心心造谣。”
她以为高心心准是跟沅来无中生有,说她对MC动手动脚了。
凭甄海星这一句,沅来便知道高心心被甄海星“利用”了。甄海星就是要高心心向他打小报告,就是要……惹他。
这种小伎俩,他偏偏就上当了,来了——风驰电掣地来了。
看沅来不说话,甄海星以为他信高心心,不信她,心里一慌,不得不跟他摆事实:“高心心说我摸了?可那是什么人都能摸的吗?那是我想摸,就能摸的吗?不是!那也是要花钱花到一定份上的。”
可这事实还不如不摆。
更被沅来抓了小辫子:“这么懂?”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这会儿把人家比喻作猪了?甄海星,你翻脸不认人。“
“就……打个比方。”
“想摸来着?”
“没有。”
“花钱来着?”
“更没有!”甄海星这真是一把好牌打了个稀烂,自导自演的戏,怎就落得被沅来一句接一句地拷问。
“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沅来要斩草除根,“在哪见的?”
甄海星又想下车了,想着别说崴脚了,就算是连滚带爬,也要滚,也要爬。困兽犹斗,她换了个话题:“这是你的车吗?不便宜吧?得三五百万吧?”
“不止。”沅来该回答的回答,该问的问,“我再问最后一遍,在哪见的?”
“可以不回答吗?”
“可以。”
沅来明明说的是可以,但进了甄海星的耳朵,更像是一句“你试试看”。
就这样,甄海星缓缓掏出手机,打开一个短视频APP:“也不是只有我看,看的人多了去了……你看这个,十万点赞,你再看这个,快要一百万点赞,我只是百万分之一而已。“
二人的对话到此告一段落。
沅来发动了车子,同时,将暖风的温度从二十八降至二十二。甄海星便知道她的回答不说有多好,但至少有六十分。至少沅来不再对她用“火刑”了。
良久。
甄海星摘了围巾,在腿上叠了又叠:“我不在的时候,你有好好吃饭吗?”
“没有。”
“明天想吃什么?”
“都可以。”
“想吃火锅吗?”
“可以。”
二人这便是“和好”了。虽然他还是薄荷糖,她也还是金桔干,但他们的关系始于共进晚餐,回到共进晚餐,至少不算退步。
甄海星在车上打了个盹儿,第一次睁眼,看快到了,第二次睁眼,看车子偏离了回家的方向。她不解:“去哪?”
“回家。”
甄海星醒了盹儿,不用再问,也知道这一辆劳斯莱斯不属于他们的“家”所处的地段,所以,沅来不只有一个家。这也是为什么,他只送了她一辆二十万的车子。太贵的车子,反倒不便于她的出入。
在锦市活到二十六岁,这是甄海星第一次知道在市中心还有这样一片掩映在高墙和松柏中的别墅区。驶入别墅区,是蜿蜒的缓坡一路向上,绕过中心湖区,穿过密林,沅来将车子驶入私人车库。他甚至不只有一辆劳斯莱斯,左边还停着一辆迈巴赫。
“我这是撞了什么大运?”甄海星再怎么视金钱如粪土,也要问一问了,“沅来,这都是你的婚前财产,还是也有我的一半了?”
“你喜欢这些?”
“没人不喜欢这些。”
“我要是把这些发到网上去,你也会点赞?”
“不提点赞的事了,行吗?”
沅来好言好语:“行。”
沅来下了车,绕过车头,给甄海星打开了车门。
甄海星没下车,脑中有另一件事:“高心心向你打我小报告的时候,你在这里?”
沅来默认。
“你为什么在这里?”甄海星只能得出一个结论,“你知道我今天回来,不想见我?”
“想不想见,我都去接你了。”
这“不置可否”的十个字进了甄海星的耳朵,排列、组合,剩下五个字:我不想见你。
二人四目相对。他没在和她一较高下,她却自顾自地像是在进行一场谁先眨眼,谁就输了的比赛。终于,是她先别开了眼。车库里的温度和室外不相上下,沅来穿得单薄,一来为省时,二来为省口舌,便要将甄海星抱下车。
不料甄海星像溺水了似的扑扑腾腾:“放开我。”
沅来也微微恼了,欺身进副驾驶位:“不累吗?”
他是想差不多要结束这一天了,想带她进去好好休息。
“不累。”甄海星兔子一样红通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