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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海星:「要看。」

沅来:「等我五分钟。」

在这五分钟里,甄海星一刻没闲着,一会儿蒙上被子,一会儿钻出来,一会儿躺着,一会儿趴着,不变的是两只脚一直在摇摆,泄露着她的雀跃。半个月没见了。甄海星前两天才想过,想他这一走也许三年五载,想他也许一去不复返,她却一辈子都不会忘了他的脸。不会忘了和见到,是两码事。尽管她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在脑海中、在眼前、在心里勾勒他的样子,却和见到一个鲜活的他是两码事。

五分钟后,沅来给甄海星拨来了视频通话。

只能她看他。

她还是不给他看她。

他在室外,坐在一条长凳上。

一月份的芝加哥比锦市还要冷,今天还在飘鹅毛大雪。他穿着黑色羊绒大衣,连条围巾都没有,领口里便是一件衬衫。“你在哪?”甄海星怕他冷,怕他生病,脱口而出,“一把年纪还要跑出来堆雪人吗?”

“一把年纪?”

沅来也不是喜欢镜头的人。即便是在他最英雄出少年的岁月,他也不曾对大众露面。当年,他哥打趣他:“你就是那种明明能靠脸,偏要靠才华的人。”他实话实话:“真要能靠脸,谁靠才华?我不喜欢镜头。”

只是他为甄海星破的例太多太多了,也不差这一次了。

结果,换来甄海星一句“一把年纪”?

也对,之前他在邮轮上万众瞩目时,也只是换来她一句“人模狗样”。

不过她这人就是说一套,做一套。她说他“人模狗样”时,在他怀里比以往的每一次都更炙热,更没骨头似的。眼下她说他“一把年纪”,声音颤巍巍的,像是只看这一眼就能得到满足——至少在某一方面得到满足。

曲思为的病情这两天刚刚稳定下来,沅来今天一大早来了医院,陪他说了会儿话。他们二人的关系是由沅年这一根线牵着的,是沅年最亲爱的弟弟和长辈。这一根线牢固归牢固,但二人不常联络。

常联络,只会更走不出沅年的死。

所以直到今天,曲思为才知道沅来结婚了。沅来将甄海星的照片——甄海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拍给他的照片拿给曲思为看。曲思为欣慰:“郎才女貌。”

正好曲宴来了。

正好甄海星给他发微信说睡不着。

他便先走了。

等石坚来接他还得有一会儿,他豁出去在鹅毛大雪中让甄海星看看他。“顺利吗?”他问她,“下午的工作。”

“顺利。”甄海星不是夸口,“再给我半年,我做到申子强的副手,养你没问题,前提是你不能乱花钱。”

“你养我?那我不用工作的?”

“不用。”

“不用工作,也不能乱花钱,那我每天做什么?”

“就在家等我。”

大概是黑夜不仅能给人黑色的眼睛,还能给人“雄心壮志”,让甄海星这样越说越不着边际。沅来由着她,甚至诱导着她:“等你?等你做什么?”

甄海星深吸了一口气,吐出来便是断断续续。不同于沅来的天寒地冻,她在温暖的家中、房间里、床上,越温暖,越让她难耐。她知道沅来在把她的思绪往哪里带,自从她说她不喜欢正人君子,他总会暴露他“坏”的一面。可她当时也只是随口一说,若她说她喜欢正人君子,他又当如何?“道貌岸然”的一面也许也别有一番情趣……

“你说做什么?”甄海星在言语上远远没有行动上放得开,想蒙混过关,想把这烫手的山芋抛回给沅来。

沅来不接:“我要你说。”

这时,有人“救”了甄海星。

一个女人拿着一条男士围巾出现在沅来的身后,出现在甄海星的眼前。

是曲思为的女儿曲宴:“还是像你哥说的一样丢三落四。”

沅来坐在长凳上,曲宴从他身后来,将围巾直接围在了他的颈后。沅来不怕甄海星看到曲宴,更不怕曲宴看到他在和什么人通话,但这一“接触”,他的手机难免抖一抖。

镜头一晃,在甄海星的眼里难免像……做贼心虚。

“谢谢。”沅来从长凳上站直身,有曲宴在场,总不好再将手机的镜头对准自己的脸。

他的手自然而然地垂在身侧。

甄海星的眼前便只剩下雪景——如果她还有心思赏雪景的话。

曲宴和沅来隔了一条长凳,绕过来时,看他手机亮着,这才降了降音量,抱歉道:“你在通话?”

至于她从沅来身后来时,有没有看到他在通话,还是以为他在这天寒地冻中打坐,就只有天知地知,她自己知道了。

“我太太。”

“我爸爸才告诉我,你结婚了。”

“我也是才告诉曲叔的。”

曲宴的美不是千篇一律,细长的眉眼,樱桃小口,天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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