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脖颈,今年三十二岁,练了二十七年的芭蕾舞,给了她无与伦比的气质。她和沅来有好一会儿谁都没说话,她在等沅来将电话另一端的人介绍给她,而沅来不觉得这是个介绍的好时机,毕竟他太太不喜欢面对镜头。
另一边的甄海星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
她刚刚只在镜头中扫到一眼曲宴,最醒目的是一顶红色呢子贝雷帽,衬托出肤如凝脂,其余的,没看清。
越没看清,越有想象的空间。
越有想象的空间,越会长他人志气……
最后,是沅来先打破了僵局:“我的车到了。”
“打给我。”曲宴做了个通电话的手势,离开。
沅来将长凳上的落雪掸了掸,坐回去,再次将镜头对准自己的脸。
他知道甄海星在,不必多此一举地问她在不在。
“不是说车到了?”甄海星若无其事,“挂了。”
沅来就看着她……不,准确地说是就让她看着他,没说话。
所以接下来,都是甄海星自说自话。
“挂不挂?”
“你不挂,我挂了啊!”
“你倒是挂啊……”
沅来这才开口:“车还没到。”
甄海星这才知道是沅来对曲宴下了逐客令。
“除了围巾,你还有丢三落四别的吗?”甄海星自认为没有话里有话,“包、车钥匙、手套……”
沅来把冻僵了的手拿到镜头前:“我没有手套。”
甄海星又不说话了。
沅来便知道甄海星这个坎儿还是得说说才能过去:“她就是曲宴。”
“嗯。”
“曲叔的女儿,我哥生前的未婚妻。”
“嗯。”
“没有什么想说的?”
“所以她就是……”甄海星话只能说一半。
沅来接下去:“对,她就是一个母亲逼哥哥让给弟弟的人。甄海星,记得我问过你一个假设性的问题吗?我问你,假如你能把我让给尹果儿……你说人不是物品,不是好吃的、好玩的,怎么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有些人的逻辑中,人就是可以让和被让,剥夺和被剥夺的。”
“有些人……”甄海星想到李梨也包括在内,想到自己和沅来虽然所处的位置不同,但在本质上都被当作棋子。
她斩钉截铁:“是这些人的错。”
“嗯,”沅来知道以上通通不是重点,“还有什么想说的?”
甄海星以下才是重点:“她好漂亮。”
“我哥的眼光怎么会差?”
“沅来。”
“嗯?”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想好了再说。”
沅来失笑:“好。”
“她好漂亮。”
“没有你漂亮。”
甄海星忍着笑,自顾自和被子搅作一团。在今晚之前,她怎会料到她甄海星有一天会去和别人比美?在中文的博大精深中,但求被他夸漂亮,千千万的美德都比不过漂亮二字。
石坚的车到了。
沅来不堆雪人,但自己都要变雪人了:“能睡着了吗?”
“你说呢?”
二人心照不宣。他沅来哪里有催眠的功效?只能让甄海星更觉得长夜漫漫。她豁出去给自己火上浇油:“沅来,你……想我吗?”
沅来还给她一句:“你说呢?”
“我要你说。”
“想。”
“有多想?”
“满分是多少?”
“十分。”
“十分想。”
没有结束语,甄海星直接结束了这一通只有沅来一个人露面的视频通话,怕只怕再拖下来,没完没了,会让他从雪人变了冰雕。作为结束语,她发了文字给他:「我也想你。」
沅来上了车,温差让他冻僵了的手指几乎不能弯曲。
即便如此,他也回复了甄海星:「睡不着的话,自己动手。」
石坚从中央后视镜里看坐在后排的沅来:“手怎么了?”
沅来头都没抬:“你试试在外面冻半个小时。”
“谁让你冻的?”
沅来没说话。
“先揣兜里缓缓,别聊了。”
沅来没说话。
“跟谁聊呢?”
沅来没说话。
“聊什么呢?”
沅来抬眼,从中央后视镜里默默呵斥住石坚八卦的目光,石坚噤声。
石坚能看出沅来今天心情好。他知道,公事和曲思为加一块儿,再六六大顺、化险为夷,充其量只能让沅来的心情不坏,要达到“心情好”的程度,十有八九是托甄海星的福。至于看起来很正经的老板和看起来也很正经的老板娘在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