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天。”
甄海星一愣。
改天?
什么叫改天?总不会在机场,他手不给她碰,到了旅馆,他连澡都洗了,也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吧?总不会让她干巴巴地远观到退房吧?
“今天要被吃掉的人是你。”沅来给甄海星喂了一颗定心丸。
不会。
不会只远观。
他这个人虽然在她“分心”这件事上锱铢必较,但不会做损人不利己的事。只远观的话,是,是能惩罚她,但他又能捞到什么好处?
甄海星一路退到床边,跌坐下去,仰视沅来,甚至还双手合十,搓了搓:“我错了。”
“晚了。”
“我什么都听你的……”
“是吗?”
甄海星才要去勾一勾沅来的手指,便被他打横一抱,几乎是扔在了床中央。他欺身过来:“手举上去。”
“我不。”甄海星两只手握拳在胸前。
他俯身,吻落在她手背上,一边,另一边,她十指便没了力气。“不是说什么都听我的?手举上去。”他说了第二遍。
甄海星照做了。
她和婚前一样穿着劣质的西装套裙,但骨子里早就不一样了,一点点娇嫩起来,一天天发光起来。此时此刻,她在他身下,衬衫的扣子从没这么要崩开过,本就是一把盈盈细腰,却也从没这么魅惑人心过。
“试了吗?”他问她。
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没……”
他指的是自己动手。她说她睡不着的时候,他让她自己动手。
“真的?”
“真的没。”
“乖。”他夸她。
总不能只是嘴上夸夸,他的手指更要奖励她。
甄海星一半猝不及防,一半抗议地呵了一声:真是个怪人!让她自己动手的人明明是他。她没试,他夸她。她若是试了,他又要惩罚她不成?将来无论他说什么,她还得揣摩一下他的话是真是假不成?
“下次,在我面前试。”沅来不用甄海星揣摩,他给她指了明路。
甄海星弓了腰,他的手指、他的话,和他的话带给她的画面,让她比之前的每一次都更不堪一击。
沅来这才去脱甄海星的西装套裙,仍不准她的双手放下来。甄海星恨不得他能捆了她,也好过她要完完全全凭自己的意志力……
“关灯。”她求他。
二人即便是在第一次“买卖”的过程中,都身处灯火通明,之后的每一次都是。她从不觉得羞赧,他更是贪恋她身上的红与白带给他的视觉冲击。直到他们将对方的身体几乎探索了个遍的今天,她反倒怕了光线,怕被他看,怕被他看到动容、动情和失态。
沅来没多言,关了灯。
他没说他和她有同样的诉求。
他也怕。
怕他未知的一种情愫会像洪水猛兽一样吓到她。人们难免会怕未知的事物,像是不知道一根绳子能禁住多大的重量,不知道脚下的桥何时会坍塌,他没依恋过谁——暂时,他只能将这一种情愫定义为依恋,他怕一旦爆发会吓到她。
黑暗中,甄海星从沅来的第一下便知道他不是闹着玩的。
他要她,他比她以为的更要她,这让她前所未有的满足。尽管之前的每一次,她都被填满,但被填满之上更还有要炸开的满足。她从他的第一下便发出了哭腔,失去了视觉,她每一个秋毫之末般的转音都会被放大,再放大地冲击他的耳膜,对他火上浇油。
无论如何,他不准她将双手放下来。
她面朝上、面朝下,但凡她的双手从头顶上往下落,他便会停下来。
他不停,顶多要她半条命。
他停下来,她觉得她会死掉……
只能再乖乖举回去。
他铁了心,不让她碰他。
即便让她坐起身,他也要她将双手背到身后——他始终不动手,始终要她自觉。她哪里都扶不到,为了稳得住,腰细得跟什么似的却也坚韧得跟什么似的。
黑暗多少给了她表达的勇气,不像在灯火通明中紧咬牙关,但也有限,从微弱到动听……
在从动听到忘我前,甄海星不顾一切地让背在身后的双手解开无形的束缚,习惯性地要用手背堵住自己的嘴。比她更不顾一切的是沅来。他坐起身,掐在她腰侧的双手来到她的背上,一只向上揽在她颈后,另一只向下让二人更严丝合缝,然后,比她的手背抢先一步吻住她。
她还是不肯忘我地发出声音,依她。
不用堵住,他接收就是了。
他曾接收她摇摇欲坠的生命,也在接收她的美、她的不甘和她的无限可能性,一并接收她的声音就是了。
甄海星的双手停在半空中,不光是双手,她的眼眸、心脏和奔腾的血液一律停下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