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来无视曲宴,问程珍:“懂了吗?”
“懂什么?”
“甄海星是我什么人,懂了吗?”
“我为什么要懂?”程珍今天是强弩之末。
沅来再问曲宴:“你懂了吗?”
曲宴顾左右而言他:“台上那一对母女,也真是一对活宝。”
“我再问一遍,甄海星是我什么人,有人懂了吗?”沅来这次是一碗水端平,给程珍和曲宴同样的机会。
让她们抢答。
曲宴到底是比程珍先把握住了这个机会:“她是你重要的人,可以了吗?”
程珍瞪了曲宴一眼,嫌她没骨气,更嫌她不让着老年人,跟老年人抢答算什么本事?总之,二人都下意识地觉得谁抢答了这个问题,沅来就会放谁一马。
沅来对程珍和曲宴公布了答案:“在活着的人里,她是我唯一重要的人。”
他无非是说,谁也别跟我提我哥,我哥死了。
同时,他滴水不漏:“所有人都算上,她也是我最重要的人。”
所以,就算我哥活过来,也只能屈居第二了。
程珍和曲宴目送沅来离开。
程珍铁青着脸:“她到底有什么好?”
曲宴心说这老太太真是没救了,她大概到死也做不到将好与不好的选择权交与他人。
“宴宴,”程珍越来越不能失去曲宴这个友军,“你承认阿姨眼光好了吧?看到来来的好了吧?”
“我承认了。”曲宴不掩饰自己的话里有话,和对程珍的讽刺。
反正程珍听不出来。
反正这老太太只看自己想看的,只相信自己想相信的,不想被讽刺,便听不出来被讽刺。
石坚开车。
沅来和甄海星坐在后排,只是牵了手,不算亲热,不算不顾石坚的“死活”。
一切的一切和他们预料的差不多。他们想到了尹果儿会丢脸,也想到了李梨和尹果儿的关系会从尹果儿丢脸的一刻再没有转圜的余地。
只有一件事出乎了甄海星的预料。
“太过分了,”甄海星板着张脸,“沅来,你真的太过分了。”
石坚慌了一下下。
这是要吵架?
老板和老板娘吵架,会比撒狗粮更要他的命。
沅来面不改色:“你千万不要说我有魅力得过分了。”
甄海星默默望向了自己一侧的车窗外。
“怎么不说话?”沅来攥了一下甄海星的手。
甄海星理直气壮:“是你不让我说的。”
沅来失笑:“被我猜中了?”
“是是是,一字不差,你料事如神。”
“说吧。”
“不说。你让我千万不要说,还‘千万’。”
“我随口一说。”
甄海星用另一只手戳了戳沅来的心口:“随口一说,往往更代表了真心。”
沅来服软:“求你了,说吧。”
“你都猜到了,我再说还有什么意思?”
“我觉得有意思。”
“呵呵,”石坚插话,“我也觉得有意思。”
不过,他可不敢平白无故地插话,是自从李梨和尹果儿被“请”出了会场,他就在老板和老板娘的指示下,找人关注了那一对母女的去向。这会儿,据说那一对母女将车子大剌剌地急刹在了路中央,做了车流中的一块磐石。
这时,尹果儿来电。
不是打给沅来,是打给甄海星。
甄海星接通,来不及说话,便听电话里吵吵嚷嚷,听李梨在给尹果儿赔不是,而尹果儿让李梨闭嘴,说我不相信你说的话。
“甄海星,”尹果儿直截了当,“我问你,她是什么时候知道你和沅来的关系的?”
谁能料到有一天,在李梨和甄海星中间,尹果儿选择相信甄海星?
李梨大概是在抢尹果儿的手机:“甄海星,你管好你的嘴!”
也幸好那一对母女停了车,就算停在路中央,也好过她们在行驶中动口又动手。
“要不要来家里坐?”甄海星邀请尹果儿和李梨,“我们把问题一次性解决。”
甄海星说的这个家,就是被她和沅来当作家的两室一厅。
甄海星和沅来先到,没上楼,在车里等李梨和尹果儿。
不多时,那一对母女到了,下车前,还在拉拉扯扯,终究是李梨敌不过尹果儿,让尹果儿和甄海星在楼门口面对面了。
一个朱红色,一个白色,好好一对“姐妹花”有缘无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