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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1 / 3)

裴矜哭笑不得,他叹着气,似责怪又似嗔怨:“从五年前你就是这样,插科打诨地搪塞过去。”

尤犹笑了一下,她歪起头眨眼,这次是想利用美貌搪塞过去了。

“五年前我是这样的吗?那时候我应该骂你比较多。”

五年前的尤犹要更高傲,更刻薄,更孤僻。

她身处的世界太复杂,可尤犹为演戏而生的纯粹灵魂却处理不了周遭过于复杂的欲望和感情。爱她的人有很多,但用以爱为名的糖纸包裹毒药的人更比爱她的人多几倍。

为了保护自己,尤犹并不回应任何虚虚实实的喜欢与爱慕,她站在高远的寒山之巅,从不低头看一眼。

尤里曾抽着烟笑话她,说她患了没救的天才病。

十七岁时,她正处于病情最严重的时候,要不然裴矜也不至于由爱生恨,一个二十岁的成年男人,幼稚得往她被子里丢荨麻。

“那后来呢?你们又是怎么和好的?”

“我过敏得有一点严重,她被我吓哭了。宋导带她来的时候眼睛都哭红了,低着头跟我说对不起。”

【好家伙,记得这么清】

【“眼睛都哭红了”“低着头”“说对不起”很难不怀疑裴矜没有回味很多遍】

【水晶散了吧这不是找虐呢吗】

【有点甜,突然觉得这婚事也不是不行】

【裴裴真的很喜欢尤犹啊……他真心喜欢,我愿意接受】

尤犹再次残酷地打破了暧昧的氛围:“那是被宋导骂的。我一向是导演最喜欢的演员,第一次被导演骂那么惨。”

裴矜瞪圆眼睛坐直身体,问:“这不会就是为什么后来你不愿意跟我搭戏的原因吧?”

“嗯。”尤犹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梅雨天》是裴矜事业上的转折点,却不是她的。尤犹后来回想起那部电影,只觉得期间辛苦又倒霉。

她不光要拍电影,还要在休息时间奉宋导的命令去调教他怎么演,两个人私底下对戏,剧本翻烂了好几本,一进镜头裴矜他还是会NG。

更别提后来裴矜突如其来地开始讨厌她。

尤犹也许对其他情绪称不上敏感,毫不掩饰的讨厌又怎么反应不过来?

裴矜的智商好像一下降成了个位数,什么化妆车上扭头扯她的辫子,拍戏途中故意自由发挥刁难她,还有最后闹大了的被子里扔荨麻……

裴矜热衷于对这种幼稚又无趣的排挤游戏,而尤犹从八岁起就对欺负人不感兴趣了。

她报复得很成熟。

化妆车上裴矜扭头扯她的辫子,她就强按住裴矜给他画口红;拍戏途中他故意自由发挥刁难她,她就刻意飙戏让他接不住。

只有最后的荨麻战,要不是裴矜恰好对致敏生物碱的反应很剧烈,她绝对也能不动声色地还击回去的。

最后,宋导压着她无比丢人地去道歉,电影一拍完,裴矜就进了她的黑名单。

“五年后竟然能参加同一部综艺,想想也是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裴矜托着下巴,温柔问她:“哪里不可思议?”

尤犹想了想,一笑:“我愿意参加综艺是最不可思议。”

守夜的四个小时很快在聊天中过去了,裴矜发烧撑不住,中途就让尤犹赶回庇护所去休息。

到差不多十一点半的时候,陆长闻醒了。

他比任何人都适合临近十二点钟的黑夜,发丝、眼瞳与浓沉夜色融为一体,低血压导致的苍白皮肤沁入了夜风中的难言凉意。

他沉着脸,一出现就驱散了明快的夜谈氛围,沙姜歘地起身立正,一张嘴就是惶恐道歉。

“抱歉,陆总,是我们说话吵醒你了吗?”

“没有。”他的声音清醒冷淡,没有丝毫深眠初醒的惺忪,显然是根本没有入睡。

陆长闻浑身阴风阵阵,脸上几乎用正楷大字镌刻着烦躁勿扰。沙姜识时务地闭嘴,不去触听完老婆与情敌的初遇恋爱史全程的男人的霉头。

他出来后一言不发,率先四处检查了一遍,又去检查木柴的剩量够不够支撑到明早。

“你要去砍柴?”尤犹忍不住了,她首先向陆长闻发问,没等陆长闻反应,又或者她压根不允许陆长闻拒绝,又低头嘱咐沙姜:“你在这里守着,我去帮忙砍柴,马上回来。”

她话音没落,陆长闻已经找出斧头,向高地上的小树林走去。

两人不约而同,都没有带上夜视摄影机。

沙姜对涌动在他们中间的暗流心知肚明,坦白说她更支持外表桀骜,对尤犹却比谁都温柔的裴矜。但她如果敢表现出不合陆总心意的倾向,下个岛屿的嘉宾名单大概就会少一人。

陆长闻和尤犹一前一后地跋涉上高地。

从营地到旁边的高地,就算是在黑夜里摸索,也只有最多三分钟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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