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往外溜。
“静女,请留步。”还未跨出门槛,太师尚突然叫住了我。
“我吗?”我回身问,太师尚点头表示对就是你。
……
大殿里只剩下我、周单和太师尚了。
太师尚叫住我后,并没有搭理我,而是从交领口袋掏出一把小棍子,伏在地上摆起了八卦。
周单在太师尚身后跪地思过,也未和我有对视和交流。我站在原地百无聊赖,看太师尚摆弄着小棍子,片刻间换了好几样组合。
“静女,你来自南方啊!”太师尚突然抬起头问我。
“回太师,然。”我从发呆中回过神来,使劲点点头,眼睛瞥见他摆出了象征南方的离卦。
“南方属离,观此离卦,结合静女面相,或有遭罹难、背弃之命征。”
啥?我呆住了。我打心里不信算命这一套,他要不是周单的尚父,我就拍拍屁股走人,或者用科学理论怼回去。
周单听闻,不再面地思过,他回头注视地上那卦象,忧心问道:“尚父,江女可有机会转命?”
“静女是否遇过蛇?”尚父抚了抚白胡子,稍稍慈眉善目了些。
“遇过。”我回。
“那便有转命之机了,离通螭,指天上的龙,兴许会有龙神君的护佑。”
啊?我又愣住,回想我差点没被那巨蟒缠死,这会儿巨蟒又变成我的保护神了?我不能理解,不过也不用纠结,因为这是迷信。
“尚父,江女乃单心之所慕,单已与其私定婚约,日后单会保护好她的,不需劳烦什么龙神君。”周单转个方向跪在尚父面前,与我目光相接,虔诚又任性地说出这句话。
我心莫名震动。
我因为自己的原因,时常回避感情之事。我们同属内敛不善表达的人,我对我和他的关系其实没有多少信心…但此刻听到他在尚父面前这番说辞,我眼角竟有些湿了。
他自从救我出蛇口,就对蛇提不起好感,更不会寄希望于它的庇护。蛇到底是不是神灵的化身暂且不论,我们只求敬鬼神而远之。
可是,他这话有叛逆的意味,我有些不安,不希望他因我而忤逆了太师尚。于是我连忙附和赔笑脸:“太师,公子单的意思是龙蛇君大人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就不劳烦它保佑我一个凡人女子了。”
“哦?私定婚约?”尚父看着我俩,并未计较周单的语气,但对婚约之事有不小的震撼,随即抛出了灵魂拷问:
“公子的婚约,公子可以自己做主吗?”
“公子可以自己做主,当初伯兄邑与您的女儿姜禾不就是自由相恋并结为夫妇的吗?”周单坚定答道。
尚父捋了又捋他那柔顺的白胡子,半眯眼半含笑说:“公子无须回答,以你的聪慧,自己思索即可。”
似乎并不愿多操心公子的私事。
我陷入了沉默,好像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我秉持身份平等、恋爱自由的现代观念,却忘了自己的来处:我根本不属于这里!更不像姜禾那样,有个太师尚这样的爹。伯兄邑和姜禾可以做到的事,周单和我可以做到吗?
“哎呦呦,瞧瞧老夫我尽说些有的没的,”太师尚滑稽地拍了拍自己的下巴,哈哈一笑说:“既然二位心意相属,我就给你们算一卦吧。”太师尚变成了和蔼的老头,没端着严厉和权威的架子,我稍稍放松了神经。
“有劳尚父。”周单道谢,很是期待。
我一现代人完全不相信算命这种迷信活动,只看太师尚怎么编。
“请问静女姓名?”
“回太师,民女唤作江灼。”
“还看这离卦,离属火,静女名灼,四公子名旦,皆与火相关,烈火灼灼,旦之助也。二人从名字上看,十分相和。”
周单听此卦解,对我欣然一笑。
我心想尚父您这样编才对嘛,算命就是要哄人开心。如果我不叫灼,叫泽呢?我帮您编:“南方属离,离卦属火,太燥,故天生大江大泽,以润养万灵。旦得此泽,可温润本性,使阴阳调和,如海上生旭日,光芒照万川…”我忍不住掩口偷笑。
“不过,此卦还有几条告诫。”太师话锋一转。
“尚父请指示。”周单诚恳求教,我也竖起耳朵倾听,我猜他老人家要说一些前途光明、道路曲折的话了。
“一来,遇险难时,两团火焰须相互信任、互相攀附,给予对方温暖与光明,不使对方暗淡和熄灭;二来,生死沉浮是自然常理,你们应知天乐命,不要因失去依附而自寻苦恼,更不能自我毁灭;第三,弱者依附强者,应柔顺中庸,保持警觉,方可化险为夷。”
“单(灼)谨记。”我和周单同时拜谢,太师尚语罢就闭目养神了。
太师尚打坐于地,气定神闲、安详从容,仿佛化身成了道家仙师。我对那所谓“迷信”有了一些敬畏,不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