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忱饶有趣味的偏过头,这兔子花灯也不是不像,只是缺少了些什么。
他认识的南姝挽可不是只有楚楚可怜,那如琥珀般剔透的眸子底下藏着的隐忍与坚毅,才是她最不像兔子的一点。
不过……
“你们姑娘家的都喜欢这种?”他颇为认真的问朝阳,眼里闪烁着不确定的意思。
朝阳哼了声,先是指了指那花灯,而后又慢悠悠的只想了谢忱:“也不是姑娘家喜欢,你要是想送什么南海夜明珠,琉璃金砖匣子,那肯定也不会拒绝,不过讲的是一个恰逢其时,是一个趁热打铁!”
“也是。”李嵊虽也不太懂女孩家的那些小心思,但是瞧着朝阳认真的那副样子,也随即点头。
谢忱半信半疑的看了眼朝阳,心思迅速转了圈,手上夹着一两银子,直接塞给了小摊贩。
那兔子花灯顶多只值几枚铜钱,谢忱倒是大方一次性塞了人家那么多。
摊贩见到银子,双目瞪得浑圆,偷偷打量了眼前几位贵人的穿着,笑着收了银子,“贵人这所有的花灯怎么给您带到府上去?”
谢忱知道他会错了意,直接拿过兔子花灯的杆子,再道:“便要这一个,其他的不用。”
“贵人,您这银子买个摊子都够了!”小贩不好意思的收着银子,手放在边上那几个花灯上,看向谢忱身后的李嵊和朝阳:“二位贵人不拿吗?”
闻言,谢忱回头看着他二人,挑了挑眉,“拿吗?”
“幼稚。”李嵊吐出了两个字,站在一侧没动。
反倒是朝阳走上前,翻看着那几盏花灯,最后视线定格在其中的一只狐狸花灯上,问摊贩道:“这个拿来吧。”
“当然可以。”摊贩立刻将那只花灯拿起递在朝阳面前。
“好。”朝阳二话不说的拿过那盏花灯,转了两圈,提到李嵊面前,“怎么样,这只花灯像不像你?”
李嵊压下了她的手,无奈的看向谢忱,忽然,他像是看见了什么似的,抬起手指向谢忱身后的人群:“哎?怎么好像瞧见了那位南小姐?”
闻言,谢忱和朝阳同时转过头去,果不其然,姝挽匆匆离去的身影落入他们眼中。
“正好,你去送花灯。”
朝阳兴奋的开口道。
谢忱瞪了她一眼,语气不善,“你开心个什么劲,好好跟着李嵊,若是人丢了,便告到陛下那边去,让严太傅多加点学业,免得你又偷偷玩乐。”
“谢忱!你只会搬严太傅来压本宫,本宫也是为你好,免得待会儿花灯买好了,见不着人,一个人灰溜溜的待会宅子里,日思夜想!”朝阳不服气的还嘴。
李嵊是习惯了他二人之间这样的争吵,他本也是一个不务正业的人,可对比朝阳和谢忱起来,总归还是差一点的。
“行了,你二人之间便像是放了个火药桶,简直是一点就燃,做什么呢!”
他训斥起朝阳来,倒是很像一位兄长。
谢忱捏着杆子的手出了些汗,有些黏腻,特别现在还是夏日,更加的不舒适。
“你们先去逛逛,我便不用你们一起。”谢忱交代道。
“哼。”朝阳勾了勾唇,二话不说的扯过李嵊的衣袖子,便打算离开,离开前还踌躇了下,“你可别嘴硬。”
“谢你吉言。”谢忱不甘示弱的回嘴道。
李嵊终于忍不下去,用手中的折扇轻轻敲了下朝阳的脑袋,无可奈何道:“你可别和谢忱继续顶下去了。”
“皇兄你怎可打我!”
伴随着李嵊和朝阳的打闹声渐渐远去,那摊子旁,便只剩下了谢忱。
也不知哪里吹来了一阵风,吹醒了他有些发昏的头。
见姝挽要离去,他二话不说的跟上。
姝挽本是同向师月同行,才走到一半,向师月便被栗子摊给吸引住,吵着闹着要吃,可是那摊子火热,队伍排的那叫一个长,她们二人又没带什么婢女,只能留向师月先在那儿拍着,姝挽替她二人去买花灯。
只是今日人多,摊贩也多,卖花灯的摊贩足足有一条街,玲珑满目,目不暇接,她愣是挑了好一会,也没挑出一个最喜欢,看看这儿,看看那儿,看下来是都喜欢,都想收入囊中。
再走去街对面逛逛那边的花灯摊子,得要过个小拱桥。
小拱桥不大,却刚好恰在了柳树当中,虽是夏日,柳树无芽却有枝零零散散的遮住了两岸的灯火。
姝挽提着裙摆,看向对面的花灯,想要寻出一盏最合心意的,却不曾想,这眼睛看着别的地方,脚就乱了步子。
她歪着踩到下一节的石阶上,绊的人不受控制的向前扑去。
姝挽未做任何防备,本以为要用脸砸向地面,谁知还未下落到地上,臂弯便横生出一只手,将她牢牢拖住,这才避免了她衰落。
“谢谢。”她还未缓过神,嘴里却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