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文未及编纂,便看到佳人微微笑着走近,眉目羞怯,红晕依稀,眼眸含光。
“那就走吧?早去早回。”
望着此情此景,谢安笑意更甚,就也不再寻借口,向堂中任筱与刘惔遥遥一拜,便将人领出家门。
出了家门,秉文侍候车边,瞧见新夫人也是笑意浓浓。待二人上车坐稳,便熟练驾车前行。
车内二人相对而坐,竟是久久未能说一句话。婚约已然加身,却好像更客气。等到刘姝鼓足勇气,却见谢安含笑眼眸愈深,将她整个纳入眼中,不再挤得下旁骛,面上居然又开始烫,不自觉地低了头。
便是如此情状之下,还是谢安轻笑一声,先行开口。
“终于舍得戴了,很适合你,就一直戴着吧。”
刘姝摸摸发簪:“若不是混在阿姊的礼物里,第一次我都未必会戴。”
谢安直点头:“就是猜到你会这样,才借阿姊之手送你。这簪子是我亲手打的,我惯穿白衣,再配白玉就素净得过头,留在手边总觉得可惜。初次见你,就觉得它会很衬你。但你多聪明啊,只能骗你戴那么一次。如今看来,倒算定情信物了。”
刘姝好笑重复:“定情?”
谢安抱臂倚在车身,好整以暇道:“听说昨日定婚期,任夫人起初觉得五月初二太快,你觉得快吗。”
刘姝抿抿唇道:“旁人不知我们相识,你我还能不知?五月初二不快么,我们才相识多久?”
谢安很慢地摇着头,边摇边说:“照我看,已经很不顺了。”
刘姝不解:“这都不顺,什么叫顺?”
“若一切如我所想,此时我们该已经成婚月余,而不是刚刚定期了。”
闻言刘姝半羞半恼举手要锤,却见谢安神色不动,将她的羞惭安稳纳入掌心,笑容愈是温和。
“虽说如此,依然谢谢小姝,愿意嫁我。”
刘姝被他握着手,心绪波澜间,好一会儿才问:“我们去哪?”
“先去栖霞寺。”
“为什么?”
“我许了个愿,还请夫人陪我一同还愿。”
“什么愿?”
“你猜。”
又是装腔作势的一拳上去,被男人温温柔柔纳在掌心。支遁见到二人时,桃花迤逦山野烂漫之中,好友牵着几日前见过一面的女郎。
刘姝早就看到他,浅浅点头问候,谢安这才转头笑笑,又看向女郎,视线皆尽温柔,转都转不开。
还是支遁先开口招呼:“安石。”
谢安这才将手放开,双手抱拳道:“今日还愿,多谢道林兄几日照料。”
支遁笑着点头,转身带进寺门,留二人徐徐跟在身后,刘姝不解地问:“几日?”
谢安笑着瞧她,没有回答。
三炷香,三叩首,将香摆在火炉之上,便算是还愿完毕。二人同支遁道别,谢安带刘姝原路返回,遇着人来人往携家带口,望着山野桃花热闹,身侧有佳人相配,不由得慢了脚步。
刘姝赏着花道:“四月天,山下花早就开遍,唯独山上还有桃花赏鉴。”
谢安点头:“都快端午,这应该是最后一波花开了。”
蝴蝶零星,兼有蜜蜂辛勤,花海树树,刘姝窥见蝴蝶,对他打个手势止步,谢安便停在原地。刘姝悄悄凑近,蝴蝶却翩然飞起,在她发簪停留片刻,又飞得不知所踪。
眼见刘姝不满扁嘴,谢安却是靠近几步,忽然开口:“你倒是真放心跟我出游。”
刘姝扬眉:“不然?”
不及她想,便见男人手指轻轻扶在面庞,视线幽深,将她牢牢束在原地。越是凝视,男人越是靠近,鼻息轻柔,却像醉酒那般,无法挣扎。
便是如此缱绻氛围,她做好心理准备,视线垂在一边,唇边却有他的手指作怪,慢条斯理蹭着她的唇角。好几次险些揉入唇缝,却又耐心地挪开,如此折腾。直磨得刘姝口齿发干,舌尖掠出唇际要舔,谢安终于忍不下去,低头将她捉个正着。
唇齿相触,皆尽缠腻,得到越多,越尤不足。神智皆乱,唯情相依。分开时犹然不舍,谢安却深深望她一眼,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慢慢平复呼吸。
“其实,我一直在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