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渊从半空跌落,身上的黑色物质被吸走。
连带着身上的修为也开始跌落,直至一头乌发华白。
快速衰老地还有年轻的容颜,他颤巍巍的伸出触摸自己褶皱的皮肤。
眼里闪过震惊,整个人陷入自我疯狂的世界,嘴里还不停喃喃道,“不可能,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差点就可以踏平三界了,为什么…自己成为主宰的梦…碎了。
楼序强撑着身体落在帝渊身前,神色复杂的望着眼前男人,收回了握在掌心的剑。
与帝渊大战他几乎融合大部分属于天道的力量,与此同时,记忆和感情也在被驱逐。
楼序始终记得曾答应阮梨接她回家,那仿佛是情感和记忆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来…接你回家了,小梨子…”
突然,楼序眼前浮现阮梨笑靥如花的面容,探出去的手却捞了空。
他努力挣扎着想要看清楚,却抵不过天道之力的侵蚀,下一秒身体向后倾倒。
…
一百年…
楼序猛然惊醒,坐起身。
揉着眉心打量着周围,这里是魔宫!?
他怎么在这里?不是与帝渊大战?
不对,他明明记得自己融合了天道之力,还说要去接小梨子回家。
然后自己好像昏迷了?紧接着做了一个十分漫长的梦。
等等…
楼序心里一惊,都这么久自己没去接她,她会不会生气了?
他懊恼地拍着脑袋,责怪自己当初为什么要说那种伤人话。
多说无益,还是早些想办法把那丫头哄回来才是。
楼序从冰床上下来,推开厚重的大门,刺眼的阳光让他忍不住抬手遮了遮。
而后就是一道惊喜地声音在耳边响起。
“尊上,您终于醒了。”
楼序一脸疑惑,只不过是睡了一觉不必如此惊讶吧?
从春华口中得知自己沉睡了一百年这么久,楼序麻爪了。
他头疼的撑着脸,自己真的还有可能把弄丢的媳妇哄回来吗?
以免夜长梦多,楼序连忙赶去北冥海却扑了个空。
老龟告诉他,聿修和阮梨都在神陨。
他只觉得老龟的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楼序也没放在心上。一心只有阮梨,调头就赶往神陨之地。
再踏足,外围的毒雾早已消散,远远望去就是一座普通的山体。
“你来了?”聿修席地而坐靠在湖边,脚边摆放着一张矮桌子。
桌子上冒着热气腾腾的茶。
楼序先是四周望了望,见阮梨始终没有露面,他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恍惚的迈步上前,坐下。
“小梨子…”在哪?
话音未落,聿修顿了顿,端起手里的茶,将目光落在平静地湖中央。
好半天才低沉着声音道:“我的女儿很勇敢,不过,我倒是真希望她可以自私一点。”
“她…”
楼序用力过度,捏碎了掌心的茶杯,滚烫的热水溢了满手,他丝毫没感觉到疼痛。
他捂着脸,哭笑出声。
明明说了那么重的话还没来的及道歉,明明答应过的事还没有做到…
为什么不再等等我?
太过分了,不就是又骗了你一次,你就要用这么重的惩罚啊。
说好的,我来接你回家了…
…
一晃又是百年,楼序自打那之后再没有离开过神陨。
他觉得这样能够离阮梨再近一些。
楼序摇晃着手里的酒瓶,望着湖面笑道:“今天不能陪你了,你最喜欢的牡丹姐姐和明夭今日成亲,我可得带着你的那份祝福一起送。”
说着,他仰着头咽了一口酒,目光迷离,摇摇晃晃地离开。
殊不知,在他转身地时候,湖中央伸展出一朵白色的花,正缓慢地绽放着。
没一会儿,就露出花蕊中间包裹的一只巴掌大的小人鱼。
小人鱼砸吧砸吧着嘴巴,从花蕊里滚落至湖里。
一盏茶的功夫,巴掌大的小人鱼就有正常八九岁孩童的大小。
她甩着红色的鱼尾好奇地探索着,待觉得累了又甩着尾巴浮上岸靠着湖边睡觉。
天色几近暗沉,喝了酒的楼序摇摇晃晃地走到湖边。
远远变瞧见那红色的鱼尾在余晖下反着光,胳膊里压的脸蛋红成一片。
手里的酒瓶砰的一声跌落在地,酒香随着碎裂的瓷片暴露在空气里。
被打扰到的小人鱼抬着头,不悦地盯着面前的男人,瞪大的眼睛张大着小嘴感慨。
好漂亮的男人…就是…有些眼熟…
见她歪着头打量自己,楼序压住心里的欢喜,生怕自己吓跑了人。
“小梨子…”
小人鱼不解,软软的问道:“你在叫我吗?”
楼序先是眉头紧锁,而后又释然的嘴角微上扬。
不过就是忘记罢了,那又如何?总还是能够让她再次爱上自己的。
不,应该是她只有爱上自己这一条路。
养成是没能养成的,阮梨成长的速度极快,伴随着她成长记忆也随着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