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今生。
秋知意是他的愿意效忠的人，除此之外，更是他的师妹。
“你想干什么？”
谢涯知咬牙切齿，视线与青冥不赞同秋知意的目光对上。
谢涯知之前就很好奇这只站在秋知意肩膀上的鸟，但不知为何就是看他不爽。
此时见秋知意养的鸟都在阻止她作死，心气终于顺了些，给了青冥一个“干得漂亮”的眼神。
青冥歪了歪头。
谢涯知收回目光，并不接受青冥故意示弱的卖萌。
啧，果然还是不爽。
谢涯知努了努嘴，以秋知意的翎羽传音道：“师妹，这是明心？”
秋知意模棱两可道：“算是吧……”
秋知意并不觉得有什么不能告诉谢涯知的，只是不知道青冥愿不愿意。
青冥应声清鸣，矜持地向谢涯知展示他过分漂亮的尾羽，以显示他和秋知意十分相配，不管是人形还是原形。
他此前从未做过这种事，只觉得心情十分奇妙。忐忑又期待，还有亿点点的害羞。
若非脸颊处有羽毛遮挡，想必定能看见他脸颊被血气熏陶的样子。
星移不忍直视地移开目光。
谢涯知：？他在炫耀他很好看吗？凡尔赛！
明明不合时宜，但张采书还是轻轻“噗”了一声，与秋知意看过来的无奈目光对上视线。
秋知意目光下移，看到在无措地坐在地面上的殷楚楚。她的视线从她额角的碎发掠过，那里是一道疤痕，殷楚楚并未祛除，大抵是为了记住什么。
秋知意的视线无波无澜，既无帮助过殷楚楚却不被她选择的恼怒，也不为事先预料到殷楚楚的反应而欣喜。
之前酝酿的气氛被这么一打断彻底烟消云散。
秋知意伤口处的魔气还在不断涌出，仿若无穷无尽。
“青冥。”
秋知意叫了青冥一声，青冥会意。
她向前一步，防护罩自上方开始溶解，边缘化作一团浪花，随后变成天青色的光点逸散在空气中。
即使青冥撤去了防护罩，也无人再攻击她。
秋知意继续向前走去，明明是仰视众人，却仿若在云端俯视。
秋知意已经将之前的气息尽数收敛，但在她上方居高临下看着她的人还是能感到沉入无尽深海的窒息感。
星移和盛昆玉拖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万剑宗一行人。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星移的眼睛眨了眨，眼尾的蓝宝石格外莹润，与她此时兴致勃勃吃瓜的心情相映生辉。
“来啦。”
秋知意向上望去，云翳带着万剑宗留守不留行照顾江晚宁的部分弟子抬着江晚宁前来。
本就重伤的江晚宁被颠得苦不堪言，伤口在源源不断地往外渗血，胃部灼烧又翻江倒海，此时晕过去反倒是好事，但疼痛却让她无比清醒。以她“体贴善良”的人设，却不会在此时为难人。
尤其是在这一片弟子是出于好心，丝毫不怀疑她所说上的话的真实性，反而在听到秋知意负隅顽抗的辩解后十分热心地将她带去对峙。
云翳自然不会察觉不到江晚宁难言的窘境，虽然他的灵力大开大阖，难以精细控制，但自吸收鬼阁游鲸尸傀中最后的游鲸魂灵后，云翳对灵力的掌控程度已大幅度上升。
至少身为大乘修者保障江晚宁不会被颠到想吐是可以轻而易举做到的，但是云翳并没有。
他并无传统意义上的善恶观，他的选择和立场均取向于他的亲近之人。
因此，见到江晚宁如此，云翳非但没有抱歉，反而还幸灾乐祸地在嘴角勾起小小的弧度。
眼看着终点近在眼前，江晚宁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扛着她的弟子却在将要刹车时被不知名东西一绊，江晚宁被五体投地地摔了出去，刚好对着秋知意所在的方向，行了一场即使是江晚宁的父母也未必受过的大礼。
连石青收回想要拦住江晚宁的手，在他要接住江晚宁的时候，分明感觉到一股柔和又充满韧劲的阻力。
虽然他不喜江晚宁将宗内弟子不和睦的事情暴露在其他宗门面前，更不喜她是秋知意入魔的导火索，只是他亦不想让万剑宗再次丢脸。
却不料被人阻止，反正连石青也不是真心搀扶，被阻止也并不恼怒，反而向云翳赔笑。
“师兄。”
云翳高贵冷艳地点头，视线又向下看向化魔池所在之地。
秋知意本想后退一步，但也只是想想，她愣生生受了江晚宁这五体投地之拜。
星移无言，半晌她惊叹道：“哇。”
谢涯知阴阳怪气：“虽是道歉，倒也不必如此大礼。”
江晚脸涨得通红，只是她虽不说，却总有拥趸愿意替她说话。
“妖女，定是你使了什么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