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丧葬事宜后,紧接着就是新帝登基的事情,赵家父子也日益忙碌,连着许久都未曾回家。不过,赵匡胤每天还是会写信托三弟给贺贞带回来。贺贞的肚子日渐显露,赵母每每见到都是乐呵呵的。嘱咐小翠好生照顾,还让杜大夫调理贺贞的身体。
这日,贺贞刚躺下来睡会儿午觉,睡得迷迷糊糊之际院子里突然人来人往,一阵杂乱之声,把她吵醒了。她艰难地起身,想出去看看。没想到赵小妹一股脑跑了进来,差点撞翻她。
“哎呦——嫂嫂,你没事吧?”赵小妹心有余悸,扶着贺贞上下打量。生怕由于自己的莽撞,伤到了贺贞。
“我没事——你这是怎么了,外面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吵?”
“哦,哥哥扶着爹爹回来了,爹爹被打了板子,现下表舅舅还在处理伤口呢。”
“怎么会被打板子?谁打的?”贺贞一听急了,想出去看看,结果被赵小妹拦住。
“嫂嫂,母亲就是怕你出去,吩咐我过来拦着你。你现在有了身孕,不易见血光。你放心,哥哥会处理的。”见赵小妹这么说,贺贞也只能把心安定下来。在屋里乖乖呆着,不出去给众人添乱。晚上时分,才见赵匡胤一脸疲惫回到房里。
“父亲怎样了?”贺贞上前一边给他宽衣一边关切问道。
赵匡胤转身搂紧她:“放心,有表舅舅在,没什么大碍。你呢?最近怎样,胃口可好?”
“我很好,但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倒是给我说说。”
“这几日南唐国主进奉了一班舞姬,说是恭贺当今登基。谁知道,我们这个新帝没了拘束,愈发放浪形骸,整日饮酒取乐。你想想,张守成他们恨不得新帝不理朝政,好让他们把持着话语权。爹爹看不下去,就去谏言,未想新帝没有容人之心,就打了五十大板。”
“玄郎,你可不要做傻事。”贺贞了解赵匡胤内心的愤恨,拉着他的手,劝解道。
“你放心,如果不是有赵府这么大的牵绊,我早就宰了他们远走他乡。”赵匡胤叹气道。
“我知道你有分寸,待我生完这一胎,你和爹爹就辞官,我们搬离这个是非之地,去表舅舅那定居,可好?”
赵匡胤也心累于这个混乱的朝堂,点头应许。轻轻将手附在贺贞的肚子上,开始思索着怎样才能带着家人全身而退。
赵弘殷由于受伤,只能带在府里休养。可赵匡胤还是要回去处理事务,天微亮,便轻手轻脚走出房门。在院子里,遇上在练拳的赵匡义。
“哥——”赵匡义恭敬地停下来。
“我和爹爹一直忙着,都没好好与你聊过。你现下也大了,将来是做如何想?是要随我一起在禁军做事吗?”赵匡胤一直很看重这个弟弟,如果没有赵匡义在赵府,只怕他和父亲在朝堂做事也不会安心。
“我暂时不想入仕,当今这样的人,不值得你和爹爹付出。”赵匡义想到父亲的伤口,忿恨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也好,我也不想你也搅浑进来。那现下你就好好守着赵府,待贞儿生完,我们再做打算。”赵匡胤也赞同弟弟的想法,拍拍他的肩膀,“好好习武,以后需要你的地方多了。”
看着远去哥哥的身影,赵匡义又重新开始打拳,他一定要好好习武,以后就可以保护家人了。
“张大人,张大人请留步。”早朝后,张守成就被几个同僚叫住。
“李大人,苏大人,何事?”
“这……实在是陛下太过于荒废政务,听说前几日赵大人劝诫还被打了板子,这实在是太寒人心了。”
“我们是想让张大人托太妃劝解一下,毕竟现在只有太妃的辈分最大了。也许陛下能听得进去。”
这李,苏二位大人着实是被小皇帝气坏了,只能来拜托张守成。殊不知这种情况却是张守成最满意的。
“放心,我会处理的。对了,赵大人这几日缺席,想必诸位还要多多出力,过几日待他回来,也不至于任务繁重。”张守成这只千年老狐狸以四两拨千斤之势就把问题转回来了。两位大人见他如是说,便暂时安心离去。
张守成看着远去的两人,不由冷笑,想着这几日没了赵弘殷那个老顽固的阻拦,耳根也清净许多。
“老爷——”走出宫门,就见自家管家站立在外面。见他出来,就急忙附耳在他耳边一顿细说。
“哦,真的?走,我们去看看。”张守成坐进管家准备好的轿子,吩咐管家带路。
只见四人吃力地抬着轿子没有直接回府,反而是朝着反方向,越走越远,然后径直进入一个小道。管家四下张望,见附近都没有人影,便扶着张守成下了轿子,进入一个院子。
院子里的护院威武地立在门口,见张守成来了,便弯身打开房门让他和管家进去。
屋里昏暗潮湿,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一进门是一张桌子,上面血迹斑斑,摆着许许多多的刑具,甚是吓人。屋子中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