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吃一颗糖。”杜大夫满意地看着贺贞喝完药,拿出一颗糖莲子给她解苦。
贺贞含着糖莲子,才把药的苦味压下去。最近也不知怎么了,身子愈发重了,她也不是没有生育过,这次身体特别难受。
“表舅舅,药是不是换了?”贺贞觉得这药比前段时间要苦很多,不由得发出疑问。
杜大夫收碗的动作停滞,抬头看了看她,回答:“是加了几味新的草药。你可有什么不适?”
“也不知是不是这小家伙急得要出来了,近日我身体愈发容易累,睡着的时间多,清醒的时间少。然后头总会疼,耳边嗡嗡作响,心跳有时候也会过快。”贺贞想着这段时间的症状,心里有点害怕了,“表舅舅,你说我这一胎会不会有事?”她紧张得抓紧自己的衣袖。
杜大夫轻轻拍拍她的肩,安慰说:“放心,有表舅舅在,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
贺贞也觉得自己太紧张了,缓缓点点头。此时,见赵匡义急匆匆走来,附在杜大夫耳边说了几句。两人便急急忙忙地离开了。
贺贞晒了一会儿阳光,便让小翠扶她回房休息。迷迷糊糊之际,她又晕睡过去。全然不知,赵匡义他们出府给她找草药去了。
“掌柜,我订的草药来了吗?”赵匡义进了一家药房,就径直找掌柜的。只见掌柜把他要的东西取出来,交到杜大夫手里。杜大夫检查了一下,同赵匡义点点头。
“谢谢掌柜,这是给你的赏钱。”赵匡义拿出银子放在柜台上,便和杜大夫出了药房。
“表舅舅,这些就可以解嫂嫂的毒了吗?”
“还不够,这些只能压制毒性过度蔓延。要真想解她的毒,还需要一些草药,可是那些有孕之人禁食。我现在只能一点点地帮她压抑毒性,待生孕完才可以完全放开来治疗。”杜大夫摇摇头,眼前的情况甚是棘手。
“对了,你和掌柜的说,我过几天会再来取一些。”
“我早就交代了,你要的东西备好就可以随时来取。”赵匡义对于杜大夫交代的事情不敢怠慢,都是尽心尽力去完成。
杜大夫见他最近都是如此上心办事,也算是有点悔过之意,便点点头与他一同回府。
他们走远后,一个人也进了药房。
“掌柜,打听一个人。”来人放下银子,神秘兮兮地说。
“客官,想打听谁?”掌柜觉得自己最近财运广进,每天都能接到大单。
“刚才那位便是有名的杜神医吗?”
“是是是,杜神医是我们的老顾客了,他一直在我这买草药。”
“那他再来光顾的时候,劳烦你通知一下我。这是你的定金。”来人留下一个纸条和银子便离开了药房。
贺贞睡得迷迷糊糊之际,感觉床边坐了一个人,便撑开眼睛看。只见赵匡胤怜爱地为她收拾枕边的碎发。
“你回来了?”贺贞挣扎着想起身,被他一把按住。
“别起了,就这么躺着。如果知道这次怀孕让你如此难受,我断然不会让你受苦。”赵匡胤懊悔不已。
贺贞笑着拉着他的手:“都是当爹的人了,怎么如此说话。玄郎,你是喜欢男孩还是女孩?”贺贞一边说一边细细摸着赵匡胤手上的老茧,这些都是他平时刻苦练武,勤奋练字后的结果。也许再生一个男孩,也是不错的选择。
“女孩,我想要一个像你一样的姑娘。这样你就可以教她酿酒,以后我会为她找个好郎君。让她一辈子都像她娘一样幸福。”
“原来你娶我就是馋我酿的酒啊——”贺贞用手指着赵匡胤硬邦邦的胸口,娇气地埋怨道。
赵匡胤抓住那双不老实的手:“怎么可能,酒和人,我都要。”把贺贞的手放在嘴边轻轻一吻,然后放回被子里。
“你再睡会儿了,我还有点事要去书房处理。晚点,我带点你爱吃的糕点来。”
贺贞点点头,又枕着睡着了。
杜大夫晚上可睡不着,眼见贺贞快临盆,他还在熬夜看医书,写方子。今日听贺贞的话里,那毒性有点压制住了,但不排除生孕那天母体最为虚弱之际,毒性爆发。到时只怕一尸两命都有可能。
“嫂嫂,你尝尝我今日做的桂花糕,都是按照你教的方子来做的。”赵小妹献宝似的给贺贞塞了一块桂花糕。
“嗯,味道还不错。”贺贞浅尝一口,赞许道。
“咦,二哥不在吗?”赵小妹四下张望,不见赵匡胤的身影。
“他最近一直很忙,说是要忙完这几天,然后在府里好好陪我待产。”贺贞没什么胃口放下糕点。
“对了,嫂嫂,你还记得张继辉吗?”赵小妹小声问道。
“当然,他不是得了重疾不治而亡了。那时候还差点弄出冲喜的事情。”想到这个,贺贞便不由自主想起一个人,现在她应该已经嫁人了吧。
“才不是什么重疾呢,我今日在外面听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