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凭三位吩咐。众人议定后,穆华浓殷留夷即刻赶去。薛淇蕙结账后安抚两人,也快步跟上去。这下,客栈中顿时如鼎沸。
走了半日,小菊愈感不适,喘得厉害,又见天色愈黑,三人遂停下来休息。
今日是十五,月满如溢,映着树影叠叠重重。林间时有飞鸟鸣叫,凉风裹着雾气渐渐袭来。
泠玦升了火,薛淇蕙替小菊掖了掖斗篷,她倚着树微微睡去。泠玦从包袱了翻了些饼出来,递与薛淇蕙,说道:“师姐,吃点东西吧。”薛淇蕙接了饼,笑着说道:“你不提我倒忘了,这下竟有些饿了,你也吃些吧,我这里还有些水。”说着便伸手去拿包袱。
泠玦接过水,抿了一口,想着蕙师姐一向是欢欢喜喜的,现下虽然仍是笑着,眼里终究还是藏不住的担忧,看久了连自己都觉得有些落寞。及至火光照在脸上,竟显出了老态。
泠玦又听师姐说了些从前的事,从她如何进入神女派,先掌门如何教导她,她又如何收了小菊这个弟子。桩桩件件,蕙师姐少有这样忆往的时候。
又听她说道:“泠玦,师父除了我时隔多年才收了你这个弟子,又是我们这一辈中最年少的,论资质、论品性,即便是我们也少有及得上你的。只可惜师父去得早,未能全力教导以尽天资,实在是可惜了。”泠玦说道:“师姐不必惋惜,师父于我有再造之恩,神女派就是我的家。虽然我跟着师父只有七年,但思其所教足以受用终生。况且还有蕙师姐你在一旁提点,我自是再幸运不过了。只恨自己无用,不能替众位师姐分忧。”
薛淇蕙听她这样说,欣慰不已,仍是笑着说道:“你能这样懂事,很好。”又催着她去休息。
泠玦便依着小菊坐下,这一天是在累得很,一闭上眼便觉得睡意沉重。
突然,闻得远处树动鸟惊,泠玦坐起来环顾四周,薛淇蕙拿剑站起身来。再细听,似有马蹄敲击山路,径直往这边过来。
“这么晚了,会是谁?”薛淇蕙暗自想着,又极目细看,只见一白衣女子策马而来,“蕙师伯!赵师叔!可是你们在那里?”一听这声音,原来是白芷。
及至跟前,勒马滚鞍,那马一声嘶鸣,惊得一阵鸟飞。泠玦连忙上前扶住,白芷脱口便道:“可算找到你们了,出了大事了!”薛淇蕙替她擦了汗,说道:“不必着急,你慢慢说来。”
白芷便将那伙贼人如何攻上山、众位姐妹如何迎战、自己如何出来报信、又如何遇见峨眉派几位说了一通,言语激荡之处,连小菊都被惊醒。薛淇蕙听完沉默良久,泠玦见事态严重,连兰师姐、芷师姐都受了伤,此刻也不知掌门她们如何,又着急又不知怎么办,比先前更加恼恨自己。
薛淇蕙说道:“前面是梨花庵,明日一早你们三个就去庵里,和那庵主通融通融想必能将你们留下。我赶回派中,等事情过去再接你们回来。再休息两个时辰我们就启程。”
泠玦一听,立刻说道:“师姐,你一个人回去怎么能行,山上现在还不知怎么样呢,若有个万一怎么办?”白芷和小菊也不同意。薛淇蕙笑着说道:“哪有什么万一,掌门不是已经回去了吗,说不定她们已经将事情摆平了,我不过先回去看看。”
泠玦又要劝,薛淇蕙不等开口就阻止了,泠玦见其心意坚决,转而说道:“那我和蕙师姐一起回去,白芷跑了一天必定累极了,小菊身上又不大好,正需要去庵里休息,这样便再无不妥了。”
那白芷和小菊见状便知自己是一定不用跟去的,便不再开口。薛淇蕙自然不愿意她冒险,泠玦又说道:“我学武也快十年了,能够保护自己。若真有什么事,我见机行事便是,定不给你添麻烦,只是你一个人回去我们实在不放心。”薛淇蕙又是动容又是无奈,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你同我一起回去,白芷和小菊你们去庵里。”议定之后四人便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