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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发》(1 / 2)

卯时四刻,穆华浓站在客栈前,望着东边,只见红日半露,上下两青,彤云贯日。客栈的伙计懒懒洋洋,嘴里打着哈欠,摸着桌凳摆好茶碗。薛淇蕙走过来说道:“可以动身了,休息了一夜,小菊她好多了。这事也怪我,她有痼疾,此行果然不该带她来,倒耽误行程。”

穆华浓说道:“你既有心栽培她,带出来历练也是应该的。这几天日夜兼程赶路,想必大家也都累了,竟引发她的病,究竟也是我安排不当。”薛淇蕙默默无言,“小菊她的病治了有几年了吧,可有起色?”穆华浓问道。

“药一直在吃,只要不过分劳形伤神,不至于发作。这次出了远门,加之时节反复,才触发旧症。”说着眉头蹙得更深。穆华浓点点头,又问道:“殷师妹呢?”“才见她下楼了,我再去看看她们。”薛淇蕙随即往回走。

穆华浓叹了口气,心里总有些不安,出来已一月有余,春花开不尽,红日还未照见归期。抬眼时忽见诸葛鼎走来,后面跟着容伯玉。

神女派与崆峒派少有往来,只因在林庄主寿宴上双方见过,此刻若视而不见只怕显得小家了,于是含笑迎了上去。

诸葛鼎先说到:“穆掌门有礼,可是要回蜀中?”穆华浓笑说道:“正是,诸葛掌门好兴致,这江陵风光动人,正是游春时节,我们只怕要错过了。”容伯玉随师父行了礼,没见到赵姑娘,只往客栈中瞟。

诸葛鼎说道:“风光虽好,架不住事多缠身。还有要事,先告辞。”“诸葛掌门好走。”那容刀临去了,仍不住拿眼睛往那客栈中瞟,迟迟不见人出来,只得随师父去了。

“你方才在看什么?”诸葛鼎问道,容伯玉笑着说道:“那日我认识了神女派的一名弟子,没见着她,就往里表瞧了。”“哼,你人前如此失礼,叫人背地里说我疏于管教。”

容伯玉见师父生气,便说:“我下次不敢了。”心下更加害怕,实在更加不愿与他同行,往日自己自由惯了,诸葛鼎向来疾言厉色,如今单独与他相处更觉浑身难受。

走了一会儿,诸葛鼎问道:“你跟林家的三公子,是如何认识的?”容伯玉闻言,回想了一会儿,说道:“差不多也是去年这个时候,在黄州时见他有难,就出手解围,随后便认识了,只是不常见到。”诸葛鼎又问道:“你因何就去了黄州?”容伯玉一听,才知说漏了嘴,讪讪道:“不瞒师父,上次拜祭完父母,见时节尚早,便随处走走。”

诸葛鼎叹一口气,问道:“你父母去世多少年了?”容伯玉静静说道:“今年是第十年。”诸葛鼎又说:“你十岁入我门中,今年也有十年了。若论教养子弟,我对你自比不得你的父母。身为掌门自当以派中事务为重,对你们难免有照料不周之处。这些年你也大了,不该只顾玩乐荒废正业,虽父母不在身边,总该自立自强。你又是个女儿家,结交朋友虽是好事,也不可一心往外跑。”

容伯玉默默听着,心中十分触动,自双亲去世以来再没人如此教导她,想来师父也是关心她的。半晌说道:“师父说的是。只是路途遥远,您大可不必过来,我一人去拜祭便可。”诸葛鼎说道:“我既是你师父,总该尽为人师的责任。”随后诸葛鼎又问了些从前的事,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又行了有几日,时值正午,神女派一行便停下来歇息饮食。从迈入客栈时起,旁人或低声议论或偷眼打量,也不乏一时忘形以致言语传到耳朵里的,只是无关紧要便不去理会。

一会儿店小二过来端茶倒水询问吃食,穆华浓便简单点了几样菜。说话间那小二偷偷瞧了穆华浓一眼,窥其耳后脖颈处细腻如粉藕,抬眼时正好被泠玦撞见,竟如失了魂一般,慌乱退下。

不多时,那小二便端着菜上来了,一面布菜一面说道:“我家掌柜的念着几位女侠一路辛苦,特意送来一壶甘露茶,稍解沿途之渴。”随即将先上的那壶茶换下。穆华浓笑着说道:“多谢。”那小二再不敢乱瞟,只连连点头。半晌忽然开口说道:“穆掌门可知近来贵派的事?”

穆华浓一听,抬头看他一眼,又笑着说道:“你倒说说看,我派中有何事?”那小二瞪大了眼,探身压低声音说道:“穆掌门果真不知道?有一伙贼人闯入派中,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就是今天早上的事,这会儿都传遍了。”

此话一出,周围的食客纷纷投来目光,客栈一时鸦雀无声。小菊不禁抓紧了泠玦的衣袖。穆华浓沉默半晌,盯着那人说道:“你此话可有凭证?”

那小二说道:“在下也是听人说的,打那边过来的客官都在议论此事。”薛淇蕙说道:“如果真有此事,为何一路不见人来通报。”殷留夷说道:“还是速速回去为妙。”

薛淇蕙开口说道:“殷师妹说得对,不论真假,我们速速赶回为妙。”殷留夷又道:“为时间计,我和掌门先去,你们随后赶来。”穆华浓也正有此意,便对薛淇蕙说:“你带着她二人,若有事,我会派人通知你。”

泠玦小菊二人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脑中空白心中惊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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