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子是在故意找机会促进易天和自己之间的关系,赵拂衣却压根儿开心不起来,如果不是老爷子这一招,易天本不该有此一劫。
“你既然来了,就别走了,在这儿住下吧,既然已经结了婚,老住外面也不像话,行李我让人去搬,你先去看看吴留行。”
赵拂衣木然的看着对面的老爷子,这才前后不过一刻钟的功夫,自己的人生已经被他安排的明明白白,她有反抗之心,却无抵抗之力,感觉就像掉进了一个黑洞,四下暗不透光,连个抓手都没有,只能徒劳的任由一股巨力翻腾拉扯,主宰自己的命运.......
聊完天,老爷子起身走了。
先前给她送茶的女佣走过来,说要带她去找少爷。
赵拂衣跟着女佣走出小会客厅,从大厅的原型楼梯往上走,一直走到了三楼,三楼也分东西两片区域,东边看上去是一间办公室,看办公室里的摆设,平时应该是吴留行在里面办公,西边推开门进去是一间超大的起居室,敞开式厨房,吧台,酒柜、落地窗,平时应该是吴留行的私人空间。
穿过起居室,南边是吴留行的卧室,北边看样子应该是衣帽室,西边是则是浴室和洗手间。
女佣一边跟赵拂衣介绍三楼的结构一边走到卧室前敲了敲门,屋里传来一个男人虚弱的声音:“进来。”
“太太,我就不陪您进去了,易秘书那边您不用担心,医生正在帮他处理伤号,处理完我会带他来见您和吴先生的,您可以先进去看看先生。”
说完,女佣便稍稍推开门,把赵拂衣留在了门口,转身自己走了。
赵拂衣握住门把手,长吁一口气,推开门,走进了卧室。
卧室内照旧有一扇超大的落地窗,吴留行正坐在落地窗前倒腾碘酒和消毒棉,估计是想擦伤口。
已经到这一步了,赵拂衣也没什么好见外的,干脆走两步上去,从他手里接过棉花和碘酒:“我来吧。”
吴留行低头看着她细白的手指,心里百感交集,嘴上却跟被502糊住了一样,半天憋不出一个字儿来:今天自己和易天的命是她救的,按说自己好歹得说句谢谢,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怕说那句谢谢,一旦说了谢谢,就是自己欠了她的人情,他怕赵拂衣将来携恩求报,逼着自己给她自己不想给的东西,比如:自由..........
“我斗不过他。”
赵拂衣一边拿碘酒给他擦脸上的伤一边忽然冷不丁的说了这么一句。
“?”
“你爷爷走一步算九步,从我和易天踏进河山在望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落进他的陷阱里了,不管我怎么挣扎,最后都只能按照他的想法来,我斗不过他。”
她自嘲似的笑着,眼泪沿着脸颊缓缓落了下来。
“其实他早就看透了我的本性,如果我真的想报仇,十四年前在那场沙尘暴里,我趁着你睡着时就报了,不用等到现在,你伤害过我也救过我,我没办法一笔一笔的把这些恩仇算清楚,既然注定是笔糊涂账了,我也想清楚了,不报了,干脆前仇旧恩一笔勾销,”赵拂衣抓起吴留行的手,深呼一口气,凄然又无助的看着他,“吴留行,我放你走,你也放过我吧。”
果然........这个女人永远知道怎么戳自己的心窝子。
吴留行一把掐住赵拂衣的脖子,手上的青筋暴起,两眼通红,像吃人的厉鬼一样恨不得一口吞掉眼前的猎物:“想走?!做梦!老老实实的相夫教子吧,你活该这辈子要被圈养在河山在望,这就是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