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辰星上班的第二天,易天就查到了视频事件和给赵拂衣下堕胎药的背后主谋,他迟疑不定的把赵思归的三个字告诉吴留行的时候,吴留行的反应很冷淡,点点头,然后说了句知道了,然后就又嘱咐他暂时不要告诉赵拂衣,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易天也知道有些事情不便插手,但临走前还是忍不住提醒他:“老三虽然大势已去,但支持他的人,也就是一贯反对你的那些人可从来没死心,他们还会偷偷摸摸的找其他代理人的,我担心思归已经被他们盯上了,父子不合,兄弟相争永远是豪门百看不厌的戏码,你要早做筹谋。”
吴留行的低头看着文件,依旧不咸不淡的回了他一句知道了。
下午连轴开了几个会,晚上几个先前关系就不错的商业伙伴为了庆祝他重回辰星,给他搞了个晚宴,敲锣打鼓的热闹了小半个晚上,席间莺莺燕燕的,几个小明星轮番敬酒,搞的他满身的脂粉气。
宴会结束,把他送上车,几个老相熟不解的看着车尾:“今天吴总兴致不高啊,是不是活动没组织到位?”
“不能吧,作陪的都是今年最红的女明星,我看他好像也没正眼儿看人家。”
被硬拉来充数的陈云峥嗤笑了一声:“几位老哥哥,我劝你们以后吃饭就老老实实吃饭,少搞花活儿,权当可怜可怜吴总,别给他添乱了,他老婆设了门禁,要是回去晚了连床都没的睡。”
“他老婆回来了?”
“不然呢?”
几个老总不约而同的抿了抿嘴,也是,本来两口子的关起门的私事儿,外面七嘴八舌的那些个流言又算得了什么,要真看大家脸色过日子,这日子就不用过了。
回到家,河山在望后半夜向来安静,除了簌簌的车轮擦着水泥路外,还能听到夜莺蹲在树枝上煽翅膀,甚至有时候半夜翻个身,靠近窗户的那只耳朵都能听到落叶声。
吴留行打着酒嗝从车上下来,临进大厅前,他回头看了一眼南边那片银杏树林,再有个把月就是深秋了,如果不是出了这么多事,今年秋天本该很完美的。
沿着地上歪歪扭扭的地板缝上楼,起居室门口值班的两个保卫见到他时,脸颊肉不由自主的有些颤动。
吴留行一边脱大衣一边问话:“谁在里边儿?”
保卫也不敢撒谎,只能捏着手两个脚尖扭成内八说实话:“思归少爷。”
“我的话是放了个屁吗?”
见他脸上表情不太好,加上还带着一身的酒气,保卫也怕挨骂,便又试着解释:“是老爷子亲自点头同意他进去的。”
吴留行把脱下来的大衣挂在手上,悄悄推开一道门缝:起居室没人,卧室的门关着。
他尽量不出声的抬脚踏进起居室,沿着暗红色的地毯来到了卧室门口,里面隐隐传出两个人的对话声。
“妈,我已经干爹说好了,咱们一起回卡南加。”
“回去干什么?”
“吴留行杀了我外公外婆,现在还把你关在这儿不让出去,他不是个好人。”
“他是你爸。”
“我从来没认过他,我只有你这个妈妈。”
屋里传来一阵轻轻的叹息:“思归,你外公外婆的事情有些复杂,等过段时间我精神好点了,妈妈慢慢跟你讲,但是有一点,妈妈今天必须要跟你说清楚,我爱你爸爸,不管他对我做了什么,我都不会离开河山在望也不会离开他。”
“那我怎么办?!”
赵思归的嗓门大开,隔着卧室门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赵拂衣温温柔柔的安慰他:“我也爱你啊,你永远是我最爱的人,如果让我在你和吴留行之间选最爱谁,我一定选最爱你,因为如果他面对同样的选择时也会这么做。”
“不会的,他只会选自己,人应该最爱自己。”
“是吗?可我觉得最爱的人是妈妈哎,”赵拂衣摸摸儿子的头,她一直都懂儿子对自己的依赖和占有欲高于普通小孩儿,她也没办法因为这种特殊感情去责备儿子,这个3岁时在战俘营用自己的小T恤衫为自己遮羞的男孩儿是她一辈子的心头肉,就算他杀人放火了,她都不忍心怪他一句,“思归,你要相信,不管以后我跟你爸在一起生活多久,我永远爱你比爱你爸多14年,没有人可以替代14年来我们相依为命的这段感情,也永远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了。”
赵思归哭哭啼啼的抱住赵拂衣,跟个刚断奶的孩子似的,哭的鼻子都红了:“妈,你说话要算话。”
“当然了,你要不要妈妈给你立个字据?”
“那也行........”
“赵思归,我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
“妈...........”
这边母慈子孝,赵思归正抱着赵拂衣撒娇,吴留行无趣的打了个酒嗝,悄悄惦着脚尖走出了起居室。
一出屋,他靠在三楼的楼梯护栏上,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