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慈希华的脚踝伤的有些严重,以至于她脚上的绷带都拆了,但还是无法正常行走。
宗慈希华担心自己以后走路会跛脚--虽然她也不介意坐轮椅,甚至有时懒得去某些地方的时候,都恨不得能坐上轮椅拒绝的好,但就如同人为什么要那么多能力的那样,人就是这样现实。
比如说生孩子,你想不想生是你的事情,但你会不会生那就很关键了,别到时候叫你生的时候,生不出来就糟糕了--宗慈希华并不希望留下给人以“攻击”的“把柄”,所以她主动找医生去检查了。
然而传回来的结果却不尽如人意......或者说是不尽如宗慈希华的意罢了--因为她的脚踝迟迟没恢复的原因,是因为她那只脚的神经控制本来就有些问题罢了,所以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恢复。
宗慈希华最讨厌这种需要毅力不断的坚持了,还不如索性给她一个痛快的做法--那样,即使再痛,也只要一下就好,而不是这样的煎熬。
但宗慈希华还是懂得分轻重的,所以还是让管家在房子周围做了扶栏,没事的时候,她好能自己扶着走一走。
这天,宗慈希华突然大中午的不午休,不知道为甚,竟然扶着墙走了出去--为了锻炼她的神经。
冬日午时的太阳有些暖得刺人,宗慈希华艰难地绕着房子走了一圈,额头微微出了些汗,手心握力的地方已经抓红了。
微微喘了口气,她抬头试图看一眼那太阳,才刚一抬眼,就被刺痛得败下阵来。
一阵剧痛袭了上来,感到一阵眩晕,宗慈希华只好松开抓住栏杆的手,捂住双眼不禁蹲了下来。
然后宗慈希华慢慢朝房子凹角的矮树从挪了过去,似乎是躲着这太阳日光地想要找个倚靠的地方。
但那头在监控室里,看到宗慈希华从镜头里“消失”的孙孝昭却是动了。
他熟悉总理府内的所有地形,自然知道那个凹角的位置无法藏人,只是宗慈希华能从镜头里“消失”,这只能是说,她蜷缩起来了,而且还是蜷缩得极其紧贴墙壁,才能成为监控里的一个死角。
宗慈希华说她在大厅外面锻炼,到处都有保卫,就不让保镖跟在身边了,孙孝昭也没强求,只是......孙孝昭眉眼向上挑了一下,这样也算是遇到危险了吧?毕竟她都痛成那样了。
再看了那空无一人的监控一眼,想起上次因强光剧痛而晕倒的宗慈希华,孙孝昭朝房子外面走了出去。
他准确地寻到了那个角落的位置,没有预料到的颤抖和痛苦,却见宗慈希华好好的站在那里,见他来了,还说了一声。
“你来了”
孙孝昭看不出她有任何异常,见宗慈希华向房内走去,便没询问,垂手跟在后面,只是......眸中一缕精光闪过,孙孝昭却瞧见宗慈希华背着的手,虎口下两寸处赫然有一个新鲜的牙印,看上去不算严重,但也齿痕深重。
孙孝昭自幼是个极细致的人,不然也难堪当这侍卫长的位置。
联想到早上并没有这痕迹的手,在刚刚宗慈希华一个人躲进凹角的时候就有了--宗慈希华是个极其隐忍的人,而且对自己的身体管理极好,连自己都轻易不会碰自己的身体,所以不可能是因为疼痛难忍而咬自己的手--那样会更痛。
但嘴的话.......如果是因为怕发出声音,那倒有可能会用上手去阻挡的,孙孝昭这样想着,毕竟比起疼痛的话,看起来宗慈希华她更要面子......
所以说,孙孝昭跟在宗慈希华后头,略想了下,立即明白了--宗慈希华这是刚刚哭过了呢!而且还是忍不住哭泣声音的流泪。
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孙孝昭掩唇笑了下。
宗慈希华何其灵敏,更何况她不喜欢别人那么近颇具危险感地跟在她后面,于是她转头看了他一眼。
孙孝昭陡然被这一眼给吓到了,浑身一下僵硬起来,站得直直的,眼睛也因为紧张而睁得大大的。
没想到一向不苟辞色的宗慈希华反倒见此反倒笑了,然后似乎是忘了自己为什么转头地,扶着栏杆朝前走去。
孙孝昭舒了一口气,也有些觉得自己慌得没有必要。但想想他们做保镖的,之前服侍的又都是男性长官,哪里会有被人注视的机会呢?所以说这也怪不得他慌乱了一下。
不过,走近大厅正门的时候,正当孙孝昭以为宗慈希华会走进大厅里休息的时候,宗慈希华却继续走了下去,似乎还没锻炼够--即使她看上去已经很疲惫了。
天空是没有一丝杂质的纯色,正如走在前面一丝不苟艰难走路想要恢复身体的宗慈希华一样。
这下,没有宗慈希华的吩咐,孙孝昭也不好进去,只好跟在后面,遥遥看着。
“您为什么将山送您的画挂在门后呢?”,虽然以前一整天一言不发都不觉尴尬的孙孝昭,也没觉得只是跟着宗慈希华有什么不妥,但不知为什么,或许是怕时空太寂静